杰夫很快去而復返，在房間內恭敬地匯報他探查到的情況。
“那小子去了兩條街外的青木診所，那家診所專門給貧民窟的人看病，收費很低，但風評不太好。我在外面蹲守了幾分鐘，發現診所二樓亮著微弱的紅光，還隱約聽到某種......某種奇怪的咆哮聲。”杰夫不安地搓著手，“先生，那地方邪門得很，附近的居民都說夜里能聽到診所傳來哭聲。
我沒敢多留，想著回來向您匯報比較重要。“
諾文與卡尼亞交換了一個眼神：“青木診所......聽起來不像是血月會的地盤。“
“確實不是。“杰夫壓低聲音，“青木診所的那位醫師是個有本事的，但沒聽說他是血月會的人。”
“杰夫，你剛才說，那家診所風評不太好？”諾文問道。
杰夫點點頭：“是的，先生。雖然收費低廉，但總有人進去后就再也沒出來過。有人說，那些失蹤的人是被送去做了某種實驗……當然，這些都只是傳言。”
“辛苦你了。”諾文遞給他五枚銀幣，“明天還要勞煩你帶我們在城中轉轉，且先給你今日為我們做事的報酬。”
杰夫接過銀幣，“您放心，我明日一早就在酒館外候著。”
......
老瘸腿酒館的居住環境很是一般，諾文幾人簡單休整了一夜，天剛蒙蒙亮，就聽到樓下傳來嘈雜的爭執聲。
諾文側耳聽了一陣，隱隱約約間聽到早餐、房錢之類的單詞，知道大約是哪位房客和老伊萬爭吵，也沒放在心上。
不一會兒，樓下爭吵的聲音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酒館早晨慣常的嘈雜——杯盤碰撞的脆響、粗聲大氣的談笑，以及老伊萬那沙啞的吆喝聲。
卡尼亞已經起身，正站在窗邊整理裝備。她回頭看了諾文一眼：“醒了？杰夫應該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諾文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嗯，準備出發吧。今天得去青木診所看看，那個少年身上的標記很可疑。”
卡尼亞點點頭，將一把鋒利的匕首別進靴筒：“走吧。”
三人收拾妥當，下樓時發現酒館大廳已經恢復了平靜。幾名早起的旅客正圍坐在桌邊吃早餐，老伊萬站在吧臺后擦拭酒杯。
見他們下樓，老伊萬推過來三盤黑面包和燉豆子，又倒了三杯渾濁的麥酒。三人簡單吃完，推門走出酒館。
清晨的街道上霧氣未散，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霉味和遠處傳來的煤煙氣息。杰夫果然已經等在門外，正蹲在馬車旁啃著一塊干面包。見他們出來，他連忙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面包屑。
“先生，女士，早上好！”杰夫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昨晚休息得如何？”
諾文淡淡地“嗯”了一聲，直接問道：“青木診所白天也開門嗎？”
杰夫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開的，不過……您真要去那兒？我覺得那地方不太對勁。”
“正因為不對勁，才要去。”諾文跳上馬車，“帶路吧。”
杰夫咽了咽口水，沒敢再多說什么，爬上馬車揮動韁繩。馬車緩緩駛入晨霧中，朝著城南的方向前進。
街道兩旁的建筑漸漸變得低矮破敗，行人的衣著也越來越襤褸。這里顯然是貧民區，空氣中彌漫著腐爛食物和污水的氣味。幾個面黃肌瘦的孩子蹲在路邊，眼巴巴地望著馬車經過。
拐過一個狹窄的巷子后，杰夫勒住馬，指著前方一棟灰撲撲的二層小樓：“那就是青木診所。”
診所的外觀毫不起眼，門口掛著一塊褪色的木牌，上面用紅漆寫著“青木診所”幾個字，漆色已經剝落大半。窗戶緊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好像房間的主人見不得一絲光亮。
難道這是一位吸血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