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此風波,就不得不先說一個人,一個沒有人知道他名字的人,一個沒有人知道他性別的人,此人時而扮男子,時而扮女子,用得卻都是同一個稱號白玉郎君。
在他初創掌法之時,不少江湖散人爭相學習,在江湖爭斗中,有許多名門弟子死于此掌法之下,那些死掉弟子的老輩名宿中,有三位站了出來,大罵此掌法陰險無倫,為江湖人所不齒,順便將此掌法取名為“不三不四掌”,其實就是罵那些練此掌法的人不三不四。
白玉郎君當初并未給掌法取名,此名一出,很快便傳了出去,很多人因顧及面子,都不再用,不少偷學此掌法的名家弟子也被逐出山門。
但人算不如天算,那些被逐的名家弟子中,有幾位一怒之下,結伴落草為盜,這幾人資質雖然一般,但他們對“不三不四掌”領悟卻很深,常常不費一兵一卒就可劫獲大量財物,而且屢試不爽。
此事一經傳出,在盜匪界引起軒然大波,之后,不少盜匪爭相練習,甚至有位盜匪頭目,干脆將老祖宗留下的匪經付之一炬,將不三不四掌秘籍加入到后代必修掌法之中,由于盜匪們的不懈努力,盜匪行業一度達到空前繁盛時期,有幾位德高望重的盜匪長老,將這一時期稱為“三四盛世”。
那三位間接造成這一“盛世”的名宿,被一眾受害者罵得狗血噴頭,無地自容,在各方壓力之下,不得不金盆洗手,回家種田。
由于盜匪一度橫行,民聲哀怨,各地方官員更是苦不堪言,常常被上級痛罵不說,還有兩位官員連官印都被搶了,朝廷震怒,借此殺雞儆猴,一紙詔書,將這兩位倒霉鬼貶到騰格里沙漠種樹去了。
在二位官員啟程的當天,各地方官派人連夜搜尋三位名宿的下落,兩天后,在武夷山發現三人蹤跡,由花重金請來的江湖人士出面,將這三位名宿請到南海邊一條小舟上,目送三人消失在視線盡頭。
此后,在江湖人士和朝廷的雙重打壓下,盜匪們死的死,散的散,“不三不四掌”引起的風才得以平息。
花叢中一道嶄新而凌亂的痕跡盡頭,少年雙手撐地,不住咳血,他掙扎著,似乎想要坐起來,可雙手抖得厲害,試了幾次未能成功。
“小的打不過,老的上,這老賊可真不要臉哎,罷了,誰讓我是奴仆呢,命在人家手里,要殺要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不過老賊下手也忒狠了點,什么狗屁不三不四掌,后勁這般大,差點打死爺爺,我可不想早早就去見你太爺爺胸口好痛,我還是別起來得好,萬一李少陽再尋我報復呢,眼下可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咱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還是假裝昏迷好了。”
云天行斜了眾人一眼,故意掙扎了幾次,又激烈地咳嗽一陣,接著雙眼一閉,摔在地上,不再動了。
望著瞬息萬變的戰局,眾人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怔了半晌,見少年掙扎片刻便不動了,才知戰斗已結束,她們甚至忘記該恭維勝者,還是該憐憫敗者。
張六八咧嘴直笑,心想“讓你跟大爺作對,現在嘗到苦頭了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跟大爺耍橫,哼,打死你這只死烏龜”
“我的陽兒,看你臉腫的,哎呦,這顆門牙哪去了,快別動,讓為娘先給你擦擦鼻血。”
李夫人搶到李少爺身前,將他扶起,摸出一條繡花手絹,稍稍踮腳,替他擦拭臉上的污穢,又讓婢女打水來替他擦洗,換了新衣,這才想起造成這一后果的始作俑者,轉身朝少年所在位置咒罵了幾句。
李少陽捧著有些腫脹的臉頰,向趴倒在地的少年望了一眼,對李延東道“爹,你把他打死了”
李延東道“沒死,只是昏過去了。”
“哦。”李少陽舒了口氣,“還好沒死,不然夜光杯可就難找了,誰知這小賊給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