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壺公從暗處走出來,正想舒展一下筋骨,鐘婉笙已跑了過來,道“他他”她想問他怎么樣了,可心里著急,什么也說不出了。
玄壺公笑道“放心吧,死不了。”
鐘婉笙跑進竹屋,聽到玄壺公在屋外喊道“地板上的血漬你就代他擦干凈吧。”
玄壺公的聲音漸漸遠去。
整座竹屋都建在荷塘之上,腳下踩的都是并排鋪起的竹子,竹床邊滿是血漬,呈紫黑色,其余的血水恐怕都已流到荷塘里去了。
鐘婉笙心想“他竟然將毒血放出來了,這么一來毒性自然可以緩解,這種手段說起來簡單,要準確找到毒素流經之處實在不是件易事,而且天行哥哥中毒已深,已是瀕死狀態,要救他回來,不單是放出毒血這么簡單,他一定還用了其他手段。”
鐘婉笙往外瞧了一眼,沒看到玄壺公的身影,喃喃道“怪不得要趕我出來,難道還怕我偷學你的本領嗎,哼,你就是教我,我都不一定學呢。”
云天行此刻正躺在竹床上,上衣已被除去,前胸還留有數個細小的針孔。
鐘婉笙拿衣服蓋在他身上,在床邊坐下來,望著他蒼白的臉頰,心中一陣酸楚,她稍稍往前俯下身子,將擋在他臉上的鬢發撥到一邊,又輕輕在他額頭吻了一下,道“天行哥哥,剛才阿笙好怕,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淚水一滴接一滴地落在床邊,云天行仍在昏迷當中,不知身旁有個人正在為他哭泣。
鐘婉笙握緊他蒼白而冰涼的手掌,不停地揉搓著,道“你的手好冷,就像是又回到了冰洞里,你不顧性命沖進洞里來救我,那時我真的好高興,你還說要陪我去昆侖山看雪,我好想一直陪在你身邊天行哥哥,你一定要醒過來啊”
鐘婉笙在床邊坐了很久,嘴里一直在喃喃地說著,生怕話音一斷,他就會飛走似的。
不知不覺,夜色深了,月亮悄然爬到空中,散下清冷的光。
窗外傳來幾聲蛙鳴,月輝從竹墻縫隙中擠進來,在地面上留下斑駁的光點。
鐘婉笙走到窗邊,將竹窗放下來,又走到屋外望了望,卻不見玄壺公的影子,心想他一定還有別的住處,于是關上竹門,坐回床邊。
翌日清晨,荷香淡淡,百鳥齊鳴。
鐘婉笙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她昨天太過勞累,都不知自己是幾時睡著的。
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云天行的狀況,見他胸膛起伏規律,手上有了溫度,昨天那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
見云天行已開始好轉,她緊懸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長長舒出一口氣,這才覺得有些饑餓,當即出去找些果子吃了。
剛回來沒多久,玄壺公背著竹筐又來了,道“還沒醒”
鐘婉笙站起身來,搖了搖頭,臉上仍有擔憂之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