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急橫刀在云天行脖頸輕輕一劃,一道血線立刻顯現,雖然很淺,但足以來說明他的決心了,這一路走來,他早已看出這兩人關系非同一般,如此作法是他沉思許久的結果。
“你先放人,我再給你解藥。”鐘婉笙厲聲道。
“嘿嘿,我若放了他,你們合伙來對付我,我哪是你們的對手,況且我中毒在先,你若是不先交出解藥,他的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證了。”何太急道。
云天行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交出解藥,鐘婉笙卻沒有別的選擇,他們不止一次經歷過生死別離,那種感覺她不想再來一遍,而且何太急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想來也不會輕易罷了,如果不給他解藥,恐怕他什么都做得出來,當即說道“我若給你解藥,你還不放人呢”
何太急笑道“歸根結底,我與這小子本沒有太大的仇怨,在性命面前,其他都是次要的,你給我解藥,我就九天神羊以性命向天起誓,絕不再傷他一根汗毛。”
鐘婉笙見他說得堅決,道“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不過,你若是敢耍花招,哼,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太急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小妮子下毒的本事當真不低,這筆賬暫且記下,等以后有機會再算不遲。”
鐘婉笙取出一枚藥丸,向何太急丟去,何太急抓過藥丸,猶豫了片刻,丟入口中,只覺藥丸在口中花開,一陣腥臭味在口中散開,就像是爛掉的魚蝦,他臉色一變,剛要發怒,忽覺體內那種阻塞感忽然疏通了,連呼吸都恢復了正常,此時方知這真是解藥。
“嘿嘿,你給我解藥,我說話算話,咱們后會有期。”
何太急收刀在云天行背上擊出一掌,縱身躍出窗口。
云天行踉蹌前撲,險些跌倒,鐘婉笙連忙上前扶住,道“沒事吧”
“沒事。”云天行接過鐘婉笙遞來的劍,“這何太急,我饒他性命,他竟然還不知悔改,可不能再饒他了。”當即跟著躍下窗去。
何太急身法不弱,在短暫的片刻,早已跑沒了影子,云天行找了許久,仍沒找到他,兩人只好就此放棄,此時逸清塵等人也不知去了哪里,也沒有找到。
兩人只好到史家走一趟,沿路打聽,來到一處宅邸前,見院墻漆黑,門外有官兵把手,院墻不高,里面亭臺高閣在外便能看到不少,不過,昔日的華美今日卻罩上了一層黑霜,顯然是火災過后的場景。
云天行搖頭嘆息,他跟史家沒有交情,不過,滅門放火這種事實在令人憤懣。
兩人從好事的圍觀人群中擠出來,在洛陽城內閑逛,先經歷了史家滅門一案,后何太急逃走,“九殿閻羅”的線索又斷了,兩人實在逛街,可內心卻沒有多大興致。
明月高懸,蛐蟲低鳴。
云天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穿好衣服到房頂去賞月,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屋頂瓦片上好似鋪上了一層霜雪,遠處火光點點,似是官家人在操勞夜事,又似窮苦人在維持生計。
他躺在瓦片上,雙手枕在腦后,怔怔地望著天上的孤月,心中思緒奔入潮涌,他從小便向往江湖,期盼與江湖俠客脫劍橫膝,同桌共飲,期盼像父親一樣,仗劍天涯,鏟奸除惡,可事與愿違,他初入江湖,見到盡是些仇殺,匪盜,淫賊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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