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會的人今日大擺宴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邀請云天行加入同天會。
云天行是什么性情,秦有道等人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一上來就邀請他加入同天會,他多半不肯答應,于是眾人便想先將他灌醉,然后再循序漸進提起這事兒,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只要能將云天行拉入同天會,都算成功。
這是會主們事先制訂的計劃。
為了確保計劃順利進行,東門夜雨還特意找來裘人烈等幾個可能會與云門發生沖突的人談話,讓他們不要因為一己之私,壞了同天會的計劃。
臧圖海貪婪好色,又是個愛惹事的主,東門夜雨也找過他,但臧圖海忙著準備開設新賭坊,沒來巴山城參加會議,東門夜雨見他不在巴山城內,也就把這事兒擱下了,當時心里還在想“這是關系到同天會未來的大事,他應該分得出輕重,不會跳出來鬧事的。”
臧圖海并沒有讓東門夜雨失望,他見練二娘生得嫵媚動人,不由色心大起,不但跳了出來,還跟對方發生了沖突,這很可能會危及大局,所以東門夜雨才會生氣,才會僅僅因為他打碎了三個杯子,浪費了三杯酒,就要他賠三十三兩銀子。
三個杯子加三杯酒,連一兩銀子都不值,東門夜雨這么做,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臧圖海能開賭坊,絕對不是笨蛋,他很快就明白了東門夜雨的別有用心,讓他賠償只是表象,給他警告才是真意。
想到這里,臧圖海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沒有猜到東門夜雨的真實用意,繼續鬧下去,很可能會破壞同天會的計劃,后果將不堪設想。
他能在巴蜀開設賭坊,是沾了同天會的光,如果他壞了同天會的大事,被踢出同天會是鐵板釘釘的事,很可能還會失去現有的一切,包括他的性命。
“連上官鳴鳳都敗給了他,我對上他,根本毫無勝算。”
臧圖海雖然張狂,但也僅在與自己實力相當,或比自己實力差的人面前,遇上葉孤鸞、東門夜雨、上官鳴鳳這些頂尖高手,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東門夜雨將臧圖海遞來的百兩銀票,轉交給花總管,叮囑道“散席后,記得找給他六十七兩銀子。”又向臧圖海道“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我知道。”臧圖海回去坐下,暗自運功化消體內那道寒氣。
云天行喝了五杯酒,面頰雖然微微泛紅,但并無明顯醉意,蕭溪水看出他還沒有醉,想帶頭繼續敬酒,便起身說道“云少主,方才真是不好意思,臧兄這人就這脾氣,對誰都是這樣,說話沒有顧忌,時常得罪人,我們大家都習慣了。你與他是初次見面,多半有被冒犯到,我就替臧兄敬你一杯酒,就當是賠罪了。”說罷,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云天行將啃到一半的雞爪,放在身前的小碟子里,又用巾帕擦了手,捧杯起身,一飲而盡,喝完這杯,自己又倒了一杯,道“你們挨個來敬我,就是敬到天黑也敬不完,不如這樣,咱們大家一起喝一杯,以后都別再敬酒了,好不好”
會主們有意要讓他醉酒,豈肯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