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人烈的嘯聲在巴山城上空回蕩,獸王莊的人聽見,情知不好,急忙循聲趕來,見到裘人烈雙目血紅,發絲直豎,意態癲狂,俱都吃了一驚,道:“不好,莊主又要失控了”
當中一個黑臉漢子,不顧旁人勸阻,上前小聲勸道:“莊主,你的第二形態還不成熟,如果強行使用,又會像上次一樣,完全喪失理智,見人就殺。這里這么多人,且個個都是巴蜀江湖上的大人物,你要是誤殺了誰,必會招人怨憤,禍患不小。再者,進入獸血沸騰的狀態,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時間久了,還會危及性命。如果不是生死關頭,還是不要用這一招為好。”見裘人烈沒有回應,忙又說道:“出發前,夫人特意囑咐,要屬下好生看顧,切不可再讓莊主你使用獸王拳的第二形態。夫人還說,同天會的會主沒一個善茬,要莊主你謹言慎行,千萬不要惹事。莊主,不看屬下臉面,好歹看夫人的面子,快將怒氣遣散吧。”
裘人烈一把扼住黑臉漢子的脖頸,緩緩將人提起。那黑臉漢子慌了,急忙用力去掰裘人烈那只鐵鉗般的大手,卻怎么也掰不開,忙喊道:“莊主不,姐夫你清醒一點,我是”話未說完,被裘人烈一記頭槌,撞得頭骨碎裂,腦漿迸流,已然絕命。
在場眾人見此情景,無不駭然變色。東門夜雨大喊道:“裘人烈,你瘋了嗎他是你的小舅子你居然把他殺了”見裘人烈沒有回應,又向獸王莊的那幾個人喊道:“雖然被殺的是你們獸王莊的人,按說與我無關,但人畢竟是死在巴山城內,你們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一個肩頭架鷹的大胡子越眾走出,道:“東門劍主請息怒,我們莊主非是殘忍好殺之輩,對這位年輕妻弟向來疼愛有加,要不是云少主偷施暗算,以不光明的手段取勝,激怒了我們莊主,我們莊主怎會被憤怒沖昏頭腦,錯殺了自己非常疼愛的小”
“熊鷹,你少在這里亂放狗屁”練二娘怒斥道,“裘人烈敗給我們門主,純粹是他技不如人男子漢大丈夫,勝則勝矣,敗則敗矣,說我們門主偷施暗算,不怕人家笑話嗎”
那個叫熊鷹的大胡子笑了笑,道:“練堂主,我又沒說你,你急什么難不成真被宋三郎說中了,你多年寡居,見云少主年少有為,瀟灑風流,又忍不住動了春心”
練二娘生性豪爽,一向很開得起玩笑,但熊鷹當眾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敗壞兩人的名聲,實在有夠可惡,冷笑道:“江湖傳言,你熊鷹能做獸王莊的大總管,全靠一張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作為一個男人,光會逞嘴能,是會被人家笑話的。我不以女兒身自居,你也別跟我耍嘴皮子,咱們拉開架勢,痛痛快快打上一場,分個輸贏,定個勝負,你看怎樣”
熊鷹心想:“莊主進入獸血沸騰的狀態后會喪失理智,六親不認,見人就殺。如果我繼續在這里與她糾纏,也會成為莊主的目標,還是趁早退走為妙。”口里說道:“雖然我很想向練堂主請教一二,怎奈這里是巴山城,沒有東門劍主的允準,我可不敢擅自動武”
東門夜雨不明白熊鷹的心思,還以為他說這話是想征求動武的允準,當即說道:“我定下這條規矩,其實是為了防止同天會的人內斗,云門沒有加入同天會,練堂主也不是同天會的人,你們兩個要是有意切磋,我很愿意成人之美。”
熊鷹聽了這話,冷汗直流,瞥了裘人烈一眼,汗流得更急了。
練二娘笑道:“即然東門劍主都開口了,你還有什么話說”正要上前,被葉孤鸞伸手攔住,道:“怎么”
葉孤鸞道:“不要上前,現在的裘人烈很危險。”
練二娘道:“連你都說危險,那一定是非常危險。”當即向熊鷹道:“熊大總管,我看時候不早了,咱們要是打起來沒完沒了,耽誤了大家吃晚飯,那就不美了,咱們改日再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