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戲命師打暈后,我完全失去了意識。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被帶到了什么地方,只記得醒來后,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目不視物。四周闃寂,沒有一點聲響,仿佛與世隔絕。空氣濕潮,到處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這個所在令人感到不安。
我被封住了穴道,像條死狗一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無法動彈,亦不能發聲,只能被動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那些被戲命師捉走的人,都永遠地失蹤了,沒有一個人能夠回來。
現在,該我失蹤了。
恐懼從心底蔓延至全身,我不禁戰栗起來。
相比于死亡本身,死亡前的等待,更加讓人窒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幾時會死,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去死,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一定會死。
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是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只有切身體會過的人,才能懂得其中的滋味。
后來,我被帶到了一間密室里。里面很寬敞,但擺設物甚少,入眼的只有一張方桌、四把椅子和一盞孤燈。燈盞就擺在桌面上,是這間密室里唯一的光源。
燭光搖曳。
桌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男人穿著一身大紅禮服,胸前系著一朵大紅花,坐姿端正,相貌英俊;女子頭簪珠翠,身穿鮮紅嫁衣,朱唇白肌,眉目如畫。
從裝束來看,這應該是一對新人,但令人奇怪的是,兩人隔桌對坐,互相凝望著對方,面帶笑容,但眼里卻飽含淚水。
他們是誰?
既然穿了婚嫁禮服,就該出現在高堂上、在洞房里,怎么會到這種鬼地方來?
為什么他們面帶笑容,眼里卻飽含淚水?
戲命師沒有給我太多思考的時間,一進入密室,他就把我安置在了這對新人中間,然后自己去對面坐下。這樣一來,一張方桌就正好坐滿了四個人。
戲命師拍了拍手,笑著說道:‘現在人都到齊了,游戲可以開始了。’
‘什么游戲?’我一頭霧水。
戲命師向右傾身,解開了新娘子的啞穴,問道:‘坐在對面的是你什么人?’那女子哽咽道:‘他是我的夫君。’戲命師道:‘你愛他嗎?’那女子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道:‘我愛他,我比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都愛他。如果你肯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戲命師伸出一根手指,在女子那白皙而又嬌嫩的臉頰上輕輕滑過,道:‘為了他,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
那女子哽咽道:‘只要……只要你肯放過我的夫君……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放過他……’
指尖滑至女子下頜,戲命師順勢幫她把披散的發絲撩到耳后,道:‘真是一個癡情的女子,但根據我以往的經驗,癡情的人,不論男女,大都沒什么好下場。’
那女子低眉垂目,默不作聲。
戲命師單指托起她雪白的下巴,道:‘要我放過你夫君,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你跟這個陌生男子行房,而且要當著你夫君的面,你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