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太宗趙光義又在此基礎上進行了完善,從而正式確定了有宋一朝對軍權的極端限制分割的“重文輕武”的局面。
達到了預期效果,但負面作用更是不可估量
客觀的說,宋朝的這套復雜、精巧的軍權分制手段,確實達到了預期目的。有宋一朝,盡管自始至終都面臨著北方游牧民族的襲擾和入侵,但內部再也沒有出現自稱體系手握重兵的軍閥,更沒有出現唐朝后期和五代十國地方割據的局面。
盡管宋朝也不時涌現狄青、種師道、宗澤、岳飛、韓世忠等統帥名將,但他們早已沒有那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氣度和獨立性,而僅僅是作為大宋王朝軍事方面的高級打工仔而存在,還受到皇帝和掌握話語權的文官系統的猜忌和排斥,輕則喪失權柄,重則含冤而亡。
孟之祥之所以能夠一步登天,除了他給朝廷爭光之外,主要原因是他年齡小,才十八歲,還沒加冠,也沒結婚呢,朝廷君臣們認為他是個小娃娃,可以影響他,對他警惕心相對不那么重當然他們沒想到他芯子是個老陰比,來多少糖衣炮彈都是糖衣照吃,炮彈扔回。
要是他三十歲的話,又是歸正人出身,朝廷絕不是這么好說話了。
今天是孟之祥以“準備派遣”官職上班的第一天,“干辦公事”陶文龍親自帶他去了樞密院、殿前司和兵部,以及三司使等相關業務部門轉了轉,讓大伙兒清楚他的到來,熟悉一下相關官員。
對比孟之祥任統制官時的冷漠,現在的陶文龍可謂是熱情有加,搞得孟之祥之前被他放了一飛刀的仇恨都覺得淡化了許多
隨即警告自己,還是要當心,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應該有
去到樞密院,正常情況下哪怕他是“準備派遣”官職,也見不到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的陳貴誼這樣的大佬,但他以子侄輩的身份拜見,就可以見得到。
陳貴誼不與他磨嘰,只是將他訓了一頓,要他忠于官家,服從命令,努力練兵,打贏戰斗,孟之祥唯唯。
陶文龍在旁邊聽得,知道自己低頭是對的,普通人哪能有陳參政這樣的訓法,連見都不得見,即使得見也是三言兩語打發了。
尤其是“不許無令擅動”的訓示,更是陳貴誼對孟之祥的訂身量做,別人羨慕不來。
就這樣,一個上午過去,孟之祥捏捏因假笑而變得發硬的臉,見人都陪著小心這是陶文龍的好意提醒,說哪怕是兵部的一個小官,都結個善緣為好,不然,官高的直接為難你,官低的給你來個“小鬼跌金剛”,比如在軍糧上卡你,送給你的是忘記滲糧的石頭;在軍械上應付你,送你生銹兵器;給你的軍隊送來小馬,讓你騎上后可以腳到底
別看他們官小,但他們是文官,如果還是進士出身,屬于東華門下唱名者,個個盛氣凌人,即使你是個太尉,不要以為你功大,就是因為你是一個武夫,他們一樣可以不鳥你,甚至背后陰你
孟之祥悚然一驚,才知道宋代“重文輕武”絕不是說笑的。
舉個例子,林沖誤入殿帥府的白虎節堂,高俅想要砍了他,然而復議的開封府尹不同意,認為罪不至死,哪怕高俅是太尉,皇帝寵臣,但對于兩榜進士出身的開封府尹卻無法壓制,開封府尹是文官,他說不行就不行,最終判了個流放,才有了以后的故事。
在京湖戰區,由于史蒿之的關照,屬他管轄的文官對忠順軍都很好說話,這給孟之祥一個錯覺,以為文官不過如此。
現在得到陶文龍的提醒,他再也不敢抱著那種平等的態度去見那些文官,而是客客氣氣,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與那些高傲的文官們周旋。
“怎么樣,見識了吧”陶文龍問道。
孟之祥猛點頭道“現在才知道你們當大官不容易”
覺得百聞不如一見,古語云人生識字糊涂始,軍官你越做越大時,反倒越來越小心,才真正明白為官之道
不說這些麻煩事兒,高官做起來還是爽的,比如去吃衙門食堂。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