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妾忍辱負重這么久,終于又回到殿下的身邊了。”
朱友珪不答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張貞娘。
“殿下”
沒等張貞娘反應過來,朱友珪朝著張貞娘的臉上重重的甩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竟是把張貞娘的腦袋打的轉了半天。
張貞娘瞪著愕然的雙眼,臉頰上竟是開始泛起紅紅的掌印。
朱溫眼睜睜的看著張貞娘死在自己的面前,隨后“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朱友珪攥了攥手腕輕蔑的看了看張貞娘得尸體。
“哼,就憑你這爛貨,也敢妄想母儀天下”
朱溫努力的撐著身子,想支起身來。
可肥碩的身軀,不管怎么樣都挺不起來,累得朱溫呼呼帶喘。
“哼哼”
朱友珪冷笑的看著站都站不起來的朱溫,頓時一腳把朱友文提開到一邊,然后又抓起張貞娘的尸體扔到一旁,緩步向著朱溫走去。
“你這酒囊飯袋,整日花天酒地,不理朝政,大梁的江山要是再這樣被你統治下去,只會走向滅亡。”
“等,等等,友珪,你,你不就是想當皇帝嗎父,父皇可以讓位給你,朕,哦不,為父學唐高祖李淵,做那太上皇,你看”
朱溫或許曾經是一個梟雄,可腐敗的生活,侵蝕一個人的心,曾經的霸氣,早就不知被丟到哪里去了。
朱友珪根本不理會朱溫的求饒,只是冷冷看著朱溫。
“不,不行那我愿意當個老百姓,兒啊,你可不能殺我啊,你可不能學隋煬帝,弒父啊。”
看著朱溫舔著臉跟他求饒模樣,朱友珪隱隱約約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曾經那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驍勇善戰的父親。
可又當他看向眼前這人時,卻是怎么也無法把兩人的身影重合起來。
明明是一個人,前前后后卻是兩個人的模樣。
曾經的,是大梁太祖,而如今的,不過是一個腐朽的皇帝,與那個被他殺死的可憐蟲一般無二。
“世人都說權力會腐蝕人心,榮華富貴會腐蝕其軀體。
到底是沒有說錯的,若是把如今的您放在當初,父皇可還敢弒君滅唐”
朱溫一愣,愣神之際,仿佛勾起了曾經的回憶。
李曄在火焰里慘叫,掙扎,慘叫,掙扎,最后化為一捧焦土。
李祝在他的刀刃下,三次請愿禪讓帝位于他,最后被他賜下毒酒一杯,飲恨而亡。
又想起了年輕的時候,參加起義。
“父皇走好,兒臣要接手大梁了”
說著,朱友珪遺憾的搖了搖頭,一掌拍在了朱溫的心口。
“啊”
朱溫尚未回過神來,只是聲帶自然反應的慘叫了一聲。
從前的種種,開始一一在腦海里浮現。
也許是回光返照,朱溫的眼神恢復了清明,一如當年。
“友珪,你說后人會如何看待為父”
這個眼神的出現,朱友珪突然有那么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太祖便是太祖,后人有何資評價”
說著,還貼在朱溫心口小手掌重重的按下,徹底粉碎了朱溫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