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卑職不知道。”錢五扁了扁嘴,“我們就是聽吩咐的,讓走哪里走哪里。之前說是還有一條路,但是有巨石掉了下來,大家就只好繞道前行了。”
反正是說了這么多,劉曜也沒有得到半點關于羊獻容的有效信息。心底又再次嘆息了一聲,才又大步上山去了。
靈山寺并非在山頂,而是在半山腰處。
這里的香火很是旺盛,在戰事起來之前,周邊很多百姓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來這里拜一拜,并且將親人的牌位供奉在這里,也算是一種寄托和祈愿。靈山寺的出家人很是質樸,每日里也就是吃齋念佛,維持香火不滅,靈魂永在。
經過百十來年的修繕,這里雖然不敢說是金碧輝煌,但總算是古樸典雅,特別是用古樹做了寺廟的橫梁門板等物,顯得也是有些滄桑感。
雖然是大晉的出家人,但本著慈悲為懷,這些出家人也應劉聰的要求做了幾場法事,并且用松柏木做了一個質樸的木匣子,將羊獻憐的明黃色絲帕放在其中,又寫上了她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在佛祖面前念經七七四十九天后,就放入靈山寺后面的塔林之中安葬。
今日是第四十九日。
靈山寺的大殿中燭火搖曳,即便是在白日里也有種十分詭異的幽暗感。
劉聰跪在大殿中央低頭不語,周圍是靈山寺的僧人們低聲吟誦經文。
劉曜輕輕靠近時,劉聰身邊的侍衛和禁軍們都擺出了要動手的架勢,但看清楚是劉曜時,眼中都流露出欣喜的目光。雖然不能喊出聲,但也都用自己的行動向他問好。
劉曜點了點頭,也沒出聲。
他走進了大殿,走到了劉聰的身邊。
劉聰聽聞動靜抬起了頭,看著他,目光里有些呆滯,倒是沒有瘋魔之意。“你怎么來了?”
“就是來看看。”劉曜朝向佛祖造像稽首鞠躬之后,就盤腿坐在了一旁的蒲團之上。
“是啊,今日也是五妹妹的大日子,你來的也是剛剛好的。”劉聰嘆息了一聲,才幾個月沒見,劉聰竟然蒼老了許多,滿臉的絡腮胡須,雙眼赤紅,眉頭緊鎖,完全沒有之前的神采飛揚。
“你真的坐了衣冠冢?”劉曜也是沒話找話。
“是呀。”劉聰點點頭,“你都不知道,她每晚都來我的夢里,對我大哭,說是洛水里實在太冰冷了,她的魂魄要永遠跟著我才能暖和一些。你當時說得對,要是不做衣冠冢,怕是她要永遠跟著我……”
“你啊……”劉曜拿出了大哥的關懷之情,嘆息道:“逝者已矣,你也要放手了。”
“她呀,是我遇到過最單純干凈的孩子。你也知道的,父皇做了皇帝之后,我們都跟著成了皇子,成了王,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做我的女人,好在日后分封的時候得到好處。但是她不會,她就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看著我……之前我受傷,她不是還玩命跑出來找我么?這個傻子啊,怎么這么傻呢。她將她所有的好東西都要給我,連得到了一顆糖都舍不得吃,要留給我一起吃……你說說,我少那一口糖么?那些金銀珠寶更是無用,我有很多,根本不需要她的。”
“那傳國玉璽呢?她是不是也給了你?”清麗的女聲響起,在嗡嗡的誦經聲中顯得異常突兀。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