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征悄悄告訴了羊獻容,說是火其實并不大,但因為這么麻衣在燃燒,所以黑煙起的有些嚇人。
算起來,皇太弟劉乂只需給他的父皇劉淵披麻戴孝,但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也不需要再如此。那么,這些麻衣早就應該處理掉,而不是放在正屋的耳室里,這分明還是要使用的。
那他想做什么?
“你還能進去看看么?”彼時的羊獻容正在醫護點熬藥,蹲坐在火堆旁,她手邊有熱水,和一點干糧,都遞給了曹征,“或者,你叫幾個臉生的過去看看。”
曹征也沒客氣,直接啃了一口干餅子。“叫幾個識字的吧。”
“為何?”羊獻容又把水遞給了他。
“那個……我是依稀看到正屋里有好多牌位,看起來特別嚇人,就像是那些廟堂里的牌位一樣,有幾個還挺大的。可是,我不識字,也不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什么?”
聽聞此話,羊獻容心里又是一動。
劉淵的牌位是放在皇家廟堂里的,而他的母妃還尚在人世,即便是死了,也不可能要在別院里單獨祭拜。那么,這些牌位是誰的?
“少英團里有識字的么?”
“沒有。”曹征回答地還真是干脆,“讓賀副將去看看?”
“那可不成,他不能去。”羊獻容立刻搖頭,“這個還是需要像你們這么大的孩子去才成,不顯眼,即便是被抓住了,也能哭喊瞎鬧一陣子就跑掉了。”
“哦。”曹征喝了一大口水,把干餅子咽了下去。羊獻容看著他臟乎乎的小臉也是有些心疼,“將軍府應該在準備晚飯了,你和劉承先回去吧。我等這兩鍋藥熬好了再回去。”
“那不成,我們要跟著你的。”曹征立刻搖頭,“再說了,劉承在那邊帶孩子呢。”
“什么?”羊獻容又撇了嘴角,“你們就是孩子,哪里還有孩子?”
“哦,就是有些逃難的人過來了,然后看到咱們這邊這么多人,又在治療傷患,就跑過來求助。可是吧,他們自己包好了傷口之后就跑了,把兩個孩子留下來了。一個七歲吧,一個似乎是三歲,我忘記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劉承在那邊呢。”曹征指了指,“要不,我讓他們都過來?”
“嗯。”亂世更能看出世間百態,盡管羊獻容也見了許多悲歡離合,但看到這樣丟棄自己孩子的事情,還是不多的。等她看到這兩個孩子的時候就更生氣了,這兩個都是小女孩,破衣爛衫,極為可憐。
問及父母,她們又說不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