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將軍,李蓮花現在也是忌諱旁人因為她是女人而過多照顧她。當她剛想說一句的時候,羊獻永倒是扯了扯她的衣袖,才對梁文保說道:“梁大人也莫要過多準備,我們將軍也是厲害的。”
“是是是。”梁文保又低了頭。
梁文保想將李蓮花安排到府衙后院居住,他的家人也都在這里,說是方便照顧這位女將軍。
李蓮花的臉又黑了黑。
最后,還是羊獻永把自己在府衙前院的房間讓了出來,讓她住進去,自己則和于副將擠在一間里休息,李蓮花的臉色才好看了許多。
梁文保又想約羊獻永晚上喝酒,但羊獻永說自己實在太累了,因腿傷疼痛還是需要休息的。梁文保也就沒有再堅持,又再三叮囑了幾句,才回了后院。
折騰了一整天,眾人也的確是很累了。
羊獻永的腿也一直隱隱作痛,他走路的時候都找了個木棍支撐,才讓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歪斜。他在前院巡查了一番,又叮囑了自己人幾句,這才回自己的房間。
當然,路上也遇到了值守的衙役和幾名民兵,隨口說了幾句。
他回到房間的時候,于副將等人幾個人早已經在這里等他了。他們可沒有回自己的房間,都聚集在他這里。
副將們和李蓮花都居住的前院,其實就是府衙的大堂兩側的房間,之前有堆放文書的,有師爺和衙役們休息的,還有兩兩間略微大一些,也是用于平日接待告狀百姓的。
這些常年在外打仗的軍人們可不需要太多物品,只是簡單地鋪了草席,就能夠平躺下來。只有李蓮花的房間里,梁文保特別放了一張矮榻,還有一床被褥,算是特別照顧。
李蓮花將自己的鎧甲放在床上,又蓋上了被子,做成了一個人形。然后,悄悄去了羊獻永他們的房間,并且全都蹲在了窗口下方盯著她的房間。
就像是梁文保說的那樣,之前很多來這里剿匪的將軍們,都在夜半時分被風爺砍掉了頭顱,所以他們也不得不小心一下,就算是睡覺也不能掉以輕心。
“今日這么大動靜進了城,這位風爺一定知道了,想必今晚也是要有所行動的。”于副將悄悄說著,羊獻永點了點頭,讓李蓮花更靠近自己一些。她只穿了一身男裝,頭發也像男子一般在頭頂挽了一個發髻。
現在這樣看過去,她竟然不像是生過兩個孩子的母親,還有些青春少女之姿。羊獻永悄悄閉了閉眼睛,也在悄悄地嘆息。若是沒有這樣的世道,她應當在后宅相夫教子,過著平淡的生活,而自己這輩子怕也都見不到她了吧。
忽然,李蓮花靠近了他,低聲說道:“是不是有人過來了?我感覺有什么晃過去了。”
羊獻永立刻打起了精神,瞇著眼睛看向了外面。
但是他什么都沒有看到,前院很安靜,堂前有兩盞大燈籠并沒有晃動,甚至還有不知名的蟲喊了幾聲。
“不對,是房間里有人。”于副將的話音還未落,就聽得李蓮花那個房間里有了動靜,應該是什么掉落在地上。
眾人齊齊從房門處躍出,也將手中的刀劍全都亮了出來。
于副將一腳就將房門踹開了。
何副將點燃了火折子朝里面照了過去,但里面沒有人影。只有李蓮花的那副盔甲掉落在地上,而被子則在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