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容心軟,輕聲咳了一下,示意劉曜可以讓這婆婆坐下來說話。不過,婆婆還是十分懂得禮數的,說什么也不肯站起來,還是跪坐在地上。劉曜只好讓郭金他們去攙扶,讓她坐到一旁去了。
陸陸續續,又有不少鄰居被侍衛們“請”了過來。大家的說辭和之前卷宗記錄的也差不多,沒有什么特別的內容。
劉曜問得有些累了,就讓靳夕替他繼續問,而他坐在羊獻容的身旁,在她寬大的袖子
羊獻容倒是聽得很是仔細,不肯錯漏掉任何內容。
一直到等到了掌燈時分,這些鄰居們還沒有問完話。劉曜怕羊獻容身體吃不消,低聲問她要不要先回將軍府了。但羊獻容搖搖頭,“今日應是問不完了,把那些還沒有問過的,也都放回去吧。”
“嗯。”劉曜也看了一眼堆在客棧門口的那些鄰居,人數還真的不少。
“對了,讓這位婆婆留一下吧,我要同她說幾句的。”羊獻容忽然又說了一句。本來靳準都打算趁這個機會回去了,聽到此話都忍不住皺眉黑臉,說道:“這問了一天了,什么都問不出來,浪費時間。”
“所以,才讓他們先回去,明日繼續呀。”羊獻容依然平心靜氣,“靳大人若是累了,也先回去吧。反正內容都差不多,你也無須聽的。”
“我要向皇上匯報的。”靳準沒好氣地說道,“這些說辭靳夕都寫好文案的,為何還要重復呢?”
“只是問問而已,怎么不可以么?”羊獻容的臉也垮了下來,劉曜自然就站起了身,聲量高了許多,“靳大人,你先回去和皇上說吧,今日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大將軍,這樣不好。你……怎么能……”靳準已經想罵人了。
“我怎么了?審案而已,多了解情況不可以么?”劉曜冷笑了一聲,“你回去吧。郭金,送送靳大人。”
靳準真的是想說幾句“你一個大將軍,怎么能聽一個女人的呢?這簡直是把審案當做兒戲。”但他還真的沒機會說出口,直接被郭金半攬著身子就給請了出去。就連靳夕也被侍衛們請了出去,半分沒有客氣。
等到眾人全都走了以后,羊獻容的腰身也塌了下來,這么坐了大半天,她也覺得很累了。劉曜問道:“我們也回去吧?”
“那倒不用,你讓扁衡再來一趟吧。”羊獻容擺了擺手。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劉曜有些著急。
“沒有沒有,只是想讓他給這位婆婆看看腿腳。看起來,婆婆這腿腳是受過傷的。”羊獻容嘆息了一聲,“你也知道的,自從大哥的腿傷了之后,我就特別看不得別人的腿有事情,也總想著再幫著治一治的。”
“你呀,真是……人美心善。”劉曜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聽得羊獻容都忍不住莞爾。
脂粉鋪子的老板娘和婆婆距離他們二人很近,自然全都聽到了這話。婆婆跪下來不方便,但老板娘已經跪了下來,甚至都在給羊獻容磕頭,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