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陣艮卦亮起了光芒,一座小山憑空凝聚,砸在了魚怪的腦袋上,將其砸向了震卦,數道電光閃爍,劈在了魚怪巨大的身軀上,噼里啪啦,魚怪疼痛難忍,不斷掙扎,又落到了離卦之中,烈焰橫空,熊熊燃燒,這頭可憐的魚怪正掙扎不休,又落入了其他卦位之中,遭遇了冰錐攢射,最終化為了一個黑衣小姑娘。
小姑娘一臉的委屈,不斷躲避飛奔,嚎啕大哭,一雙胖乎乎的小手不斷抹淚,可憐模樣,讓人心疼,不斷的在八卦陣躲避著攻擊各種攻擊。
此時湖邊眾人一個個大口喝酒,喝彩不斷,看起了熱鬧,沒有一絲害怕惶恐,寶相國中,最多最大的熱鬧就是仙師捉妖,比過年還熱鬧喜慶。
黑衣小姑娘一頭扎進了巽卦之中,一根粗如水井口的圓木砸下,她來不及躲避,強忍著害怕,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舉過頭頂,死死頂起了那根圓木,一臉的鼻涕眼淚,帶著一股哭腔的訴說著委屈。
“那串鈴鐺是我的,是我當年送給一個差點死掉的過路書生,他說要進京趕考,身上沒盤纏了,我就送了他,說好了要還我的,這都一百多年了,他也沒還我,嗚嗚嗚,大騙子!”
黑衣小姑娘不斷抽著小鼻子,滿臉的委屈,都是騙人的,當年那書生說他這輩子最大的興趣不是當官,是寫一本膾炙人口的志怪呢,一定會寫一篇關于她的文章,而且一定篇幅極長,濃墨重彩,甚至連名字都取好了,就叫啞巴湖大水怪,當時她都憧憬的快要流口水了,還專門提醒書生一定要把自己描繪得兇神惡煞一些,道行高一些。那讀書人答應得很爽快來著。
如今黑衣小姑娘都再次見到了這串鈴鐺,卻還是沒有見到那篇眼巴巴等了百年的文章,哪怕文字少一些,也沒有關系的!
周玨這段時間,游歷浩然天下,行走了何止萬里路,見過無數的鬼怪精魅,大部分都煞氣纏身,兇惡殘忍,為禍一方,他也沒少拔劍斬妖,那些的妖怪的血水都足以將這座啞巴湖填滿了。
但是周玨卻從未見過一個妖怪如這個黑衣小姑娘般,周身沒有任何的煞氣,反而纏繞著濃郁的福德之氣,這啞巴湖水面不增不減,應該都要歸功于這個小丫頭。
數百年來,商賈過客都在此駐扎過夜,從未有過傷亡,應該感激小姑娘的庇護。
仙師降妖捉怪,雖是天經地義,但是也要講究個善惡是非,不能混淆是非,不講因果報應,全都一概而論。
那位白衣女子乃是一位五境武夫,到湖邊洗臉也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引誘這頭啞巴湖的大水怪。
“放心吧,我們只是奉牽勾國國師的命令捉你回去,并非是要斬殺你。那邊缺了一個河婆,國師大人相中了你,需要你去坐鎮水運,對你而言不是什么壞事!”
白衣女子臉上露出了笑容,抬頭看著被困的黑衣小姑娘,解釋了兩句,神態倨傲,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氣勢,好似這對黑衣小姑娘是莫大的榮幸一般。
“我也不騙你,你當年贈送鈴鐺的牽勾國書生,很不厚道,沒有還你鈴鐺的意思,將其珍藏起來當成了傳家寶,他的后人更是將其贈送給了牽勾國國師,得以官升一品,順便幫那書生要了一個追贈謚號。你要罵,可以等你成為了河婆再使勁罵。”
“現在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免得繼續吃苦頭!”
黑衣小姑娘手臂微微顫抖,頭頂的圓木不斷下落,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她依舊不愿束手就擒,十分委屈的說道。
“我都快要變成水煮魚了,你們這些喜歡打打殺殺的大壞蛋,我才不要跟你們走,我就喜歡這兒,這兒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我才不要挪窩當個什么河婆,我還小,婆什么婆?!”
白衣女子對這個黑衣小姑娘的天真無邪也是十分喜愛,并未急著讓師兄弟收攏法陣,強行捉住這個小姑娘,而是循循善誘道。
“那我退一步,不將你交給牽勾國國師,讓你去做什么河婆了!”
“但你必須跟我返回師門,挪個窩,我不能白跑一趟,若是空手而返,師父會怪罪的。我師門附近有一條江河,如今就有水神坐鎮,你先瞧瞧人家當水神是個什么滋味,若是覺得當河婆也不錯,我再帶你去國師府如何?”
黑衣小姑娘聞言,遲疑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白衣女子的提議,俏生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