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詫異的看了一眼莫名激動的黑衣小姑娘,不明白她為何對讀書人如此在意,回答道。
“我當然是讀書人了,不是老頭子我吹牛,整個浩然天下沒有幾個讀書人的學問比我深?”
老秀才作為儒家第四圣,當年文圣神像可是供奉在了文廟中,受到了天下讀書人的膜拜。若不是他在三四之爭之中落敗,舍棄了肉身皮囊,自囚功德林,如今儒家正統他這一脈也是可以爭一爭的。
“就算是余客那老家伙,也不敢說能在學問上贏過我!”
老秀才直接舉起了酒壺痛飲,清冽的酒水從壺口流出,落入了嘴巴中,老人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傲然之色。
當年文圣和亞圣之間那場爭論,其實是文圣和禮圣的學問之爭,針對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雙方秘密進行了一場賭約,各自在中土神洲的兩大王朝推廣“禮樂”與“事功”,六十年后看成效。
只是老秀才為了浩然天下的局勢穩定,不愿因此導致儒家分裂,這才甘愿輸掉了三四之爭,就連自己的雕像都被人從文廟中搬了出來,自此文圣一脈就衰落了下去。
周米粒感覺余客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就是記不起來了,苦惱的用小手撓了撓頭,那雙淡淡的眉毛如同毛毛蟲一般不斷的蠕動,迷糊的小腦袋開始全功率的運行。
“余客,你是說禮圣嗎?老秀才你這大話可太假了!”
過了片刻,黑衣小姑娘一拍小腦袋,終于記起來余客是誰了,對著老秀才做了一個鬼臉,嘲笑道。
老秀才聽到這話,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了周米粒,要說起禮圣,四座天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很少有人知曉禮圣的名字,他有些意外,這個迷糊的黑衣小姑娘竟然知曉余客就是禮圣。
“你竟然知曉余客的身份,還真是了不起!”
周米粒聞言,驕傲的昂起了小腦袋,得意洋洋的說道。
“這算什么,我還拔過你們讀書人祖師的胡子呢,他還說要讓禮圣將這件事記載在史書之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忘記這事了?!”
周米粒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這件事可關乎著啞巴湖大水怪能不能名留青史,流芳百世,對她而言可是一件天大的事,但對至圣先師而言,卻是米粒小的事兒,他老人家還能記得嗎?
老秀才倒吸一口涼氣,就算是百無禁忌,膽大包天的他,也不去敢拔至圣先師的胡子,這黑衣小姑娘怕不是吃了蠻荒大祖的心膽了。
“還是你厲害!”
老秀才低頭飲了一口酒,抬頭看向了周米粒,伸出了右手大拇指,自愧不如的說道。
“哈哈哈,我其實也沒有那么厲害啦!”
“至圣先師那是天上的老神仙,只是不愿和我這個米粒小的水怪一般見識而已!”
周米粒臉上露出了幾分羞澀,她頗有自知之明,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五境的水怪,至圣先師吹口氣就能吹死她,自己可沒那么大的本事虎口捋須,至圣先師圣人氣度,不和自己計較罷了。
老秀才聽到周米粒如此說,不由對其刮目相看,繼續說道。
“那也是了不起,還從來沒有人敢拔他老人家的胡子呢!”
周米粒心中高興極了,覺得這個老秀才說話又好聽,又懂自己,簡直就是人生知己,不像周玨開口就惹她生氣,還老是說她腦袋瓜子進水了,簡直太過分了。
周米粒和老秀才相談甚歡,說起了自己和周玨一起游歷浩然天下遇到的趣事,一時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