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周玨聽到這話,微微一笑,不是他瞧不起陳平安,草鞋少年在五十年內能夠學會都算是僥幸,這門劍氣十八停可以算是最頂尖的運劍法門,即使陳平安悟性不凡,也需要用水滴石穿的功夫才能一點點的學會。
“你能在百歲之齡完全學會這門功法,四座天下都可以任你縱橫,即使遇見那么一兩個老不死的,打不過,至少也能夠逃脫!”
周玨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理會陳平安,抬頭看向了青冥天下的天外天,阿良酣戰不休,斗志激昂,與道老二一時間難分勝負,周身劍道意氣越發浩瀚恢弘,儼然已經重新踏入了十四境,成為當世僅二的十四境純粹劍修。
“阿良重回十四境,當賀!”
“再說了,打架豈能無酒助興?!”
周玨撫掌贊嘆,伸手一抓,正與女劍仙周澄蕩秋千的黑衣小姑娘出現在了面前,周米粒撓了撓腦袋,大眼睛里滿是茫然,呆呆的看著青衫劍仙,疑惑的問道。
“哎,我怎么回來了,剛剛不是在與周姐姐蕩秋千嗎?”
周玨沒有回答周米粒的問題,開門見山的對周米粒說道。
“你放在鈴鐺里的好酒給我一壇。”
黑衣小姑娘那雙淡淡的眉毛不停的蠕動,小臉一皺,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周玨,你今兒的酒已經喝完了,不能再喝了!”
周玨有些頭疼,他和黑衣小姑娘有過約定,一天最多只能喝一壇酒,今日的量已經沒了。
“我不喝,送人的!”
周米粒聽到這話,將信將疑的注視著周玨,見他一臉正色,不像是騙人,這才從手腕上戴著的雪白鈴鐺中取出了一壇百年竹葉青。
周玨在黑衣小姑娘的目光注視下,隨手一揮,虛空扭曲,酒壇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天外天。
“阿良,揍他娘的道老二,這壇酒給你助助興,這架可不能輸了!”
阿良揮動鐵拳,轟飛了道老二,拳頭張開,一把抓住了酒壇,直接將酒封掀開,仰頭痛飲,清冽濃烈酒水流入口中,他周身劍意再次暴漲,熱血涌動,不過短短幾息的功夫,一壇酒就被他喝光了,隨手將酒壇砸向了余斗,大笑道。
“痛快!”
“周小子,你放心,我阿良輸不了!”
說罷,這位中年劍客身形閃爍,再次沖向了余斗,拳勁剛猛,氣浪翻滾,再次與其激斗了起來。
余斗神色冷峻,眸光微動,瞥了一眼劍氣長城的方向,心中戰意暴漲,周身氣勁將酒壇震為了齏粉,面對著阿良的攻擊,他不慌不忙,從容應對,道心清明,縹緲脫俗,不落下風。
陳平安沒有忘記自己登上劍氣長城的目的,借助此地的劍氣淬煉武道,他從最基礎的六步走樁開始,動作笨拙,好似從頭開始學拳一樣,每次感覺身體支撐不住時,就開始運轉劍氣十八停,恢復體力,直到六步走樁逐漸嫻熟起來。
陳平安感覺在劍氣長城打一百拳,比在浩然天下打幾千拳都要累,劍氣長城沉淀萬年的劍道意氣能夠不停的淬煉武夫體魄,讓他的武道根基變得無比夯實穩固。以他如今的武道底蘊,若是愿意放棄壓境,選擇直接突破,可以連破三境,直達武道第七境。
當然,不只陳平安可以做到這一點,還有一人也可以做到,那就是曹慈,年輕一代的武道魁首,真正的武道天才,陳平安練拳時見到這位白衣少年。他在城頭上搭建了一座小茅屋,與陳清都比鄰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