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吃好了”
沈飛抹了抹嘴,站了起來,準備出門。
“我跟我爸說過了,不要專門去喊他一趟了;沈大爺得叫一下,不然沒人殺豬啊”許亞光笑道,“那啥,我再給我爸打個電話”
說著,
許亞光已經掏出了手機,給老許撥了過去,“爸,你啥時候過來哦哦,好,趕緊來吧,這邊要織灶臺、燒水刮毛呢”
沈飛從車子后備箱里掏出一條和天下,直接塞給許亞光。
許亞光也沒客氣,直接夾在咯吱窩下,嘿嘿笑著。
見沈飛出門去喊人,許亞光也跟了過去,沈飛扭頭看了眼許亞光,“我自己去喊人就行”
“我知道啊”
許亞光理所當然的點頭,“我得把煙送回家藏起來,嘿,廖哥一來,那可是個狗窩里存不下剩干饃的主兒,我得防著點”
沈飛也笑了笑,顯然是知道同村那個廖哥的脾性。
不多會兒,
沈飛跟村里的幾個叔伯輩、兄弟輩的人一起走來,有說有笑
其中,
約莫六十歲的老沈,咯吱窩下夾著兩把殺豬刀,沈飛手里則拿著五六個鐵鉤子
這個村子里,姓沈的占了三分之一。
這位沈大爺,就是隔壁大院姓沈的一個大家族的長輩,全村每年殺豬的活兒都歸他
但今天,
沈大爺行走,好像有點不便的樣子。
沈爸一邊掏煙迎接,一邊看向沈大爺的腿,“彥山哥,你腿咋了”
“別提了,夜個地面結冰,沒注意,一下子滑倒了,差點沒要了我的老命”老沈苦笑擺手,表示不要再提這糗事,“唉,老胳膊老腿了,真不像年輕的時候嘍”
“那待會兒殺豬”沈爸有些猶豫。
“俺大爺沒事,別看一瘸一拐的,宰豬照樣嘎嘎猛”一個叫沈歡的青年開著玩笑。
“應該沒大事”沈大爺也擺手表示,“那啥,開始挖坑砌灶臺了么”
“沒呢,這不等彥山哥你來著,看看這坑能挖多深多寬”沈爸笑道。
“彥山哥,來,來,喝茶。歡子、小廖,你們也都過來喝茶”沈媽拿了個暖水壺,和幾個白瓷碗,每個白瓷碗里放了一小撮茶葉,倒上開水
開水冒著熱騰騰的氣息,隱隱有茶葉香撲鼻而來
不多會兒,
又來了幾個幫忙的大家伙都是同村的,殺年豬這種喜慶熱鬧事兒,自然閑著沒事兒的都會湊過來。
加上沈爸兩口子在村里為人還不錯,
還有沈飛出錢給村里修了條路呢,
人緣,自然就旺嘍
其實,人來的有點多了,但總不至于去趕人離開吧。
人多加雙筷的事兒
然后,
年輕人挖坑、抓豬、捆綁,年齡大一些的,則負責砌灶,給大鍋里添水,燒火等,大家伙都沒閑著,有啥活兒就干啥
不得不說,殺年豬真的很難按住,它們太不老實了;有時候四五個大漢都不一定能夠按得住一頭三百多斤的豬
“鉤子,鉤子,歡子,你先用鐵鉤子把豬的嘴巴穿了,直接拉著鐵鉤子就行”沈大爺在旁邊指揮著。
終于,
將一頭年豬按在了案板上,沈大爺又朝著許叔咋呼,“小許,你拿個大盆過來,趕緊滴,別忘了放一把鹽巴”
許亞光的老爹趕緊去找了個干凈的大盆,問沈飛老媽要了一包鹽灑在里面,然后把盆子放在能夠接到豬血的下面
“待會兒,你別忘了不停的攪動昂”沈大爺拿著磨得锃亮的殺豬刀走了過來,再次交代許叔一句。
嘴里叼著煙,
沈大爺又一次叮囑幾個按著年豬的年輕人,“給老子按死了,記住,千萬不能松手”
殺豬,講究一刀斃命不能讓豬挨第二刀
這都是有講究的
如果按的不牢固,年豬亂踢騰,很可能一下子捅不到豬的心臟,更重要的是還有可能傷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