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他才算是明白，為何連上清祖師那般無敵的存在都會隕落。
實在是那處戰場，太過可怕，可怕到超過了林恒的想象。
與此同時，他亦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了迷茫。
“我不屬于此世，亦不知時間規則。”
“我將如何回去”
他呆滯地環顧四周，自己沒有影響時空的能力，在這片古史里，自己就像是一個翻書之人。
只能以旁觀者的視角存在。
雖然，他依舊還活著。
但其實，比死去，還要寂寥。
沒有人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也沒有人能夠發現自己的存在。
自己身處這方世界，卻又獨立于天地之中。
“我還有機會回去嗎”
“還是，永遠的被困在了這個時代”
林恒的臉上充滿了迷茫，舉目破敗的世界，更是讓他悵然若失。
那位親自跨越時間長河，來到這古史上游的孔夫子，此時的內心也同樣震動。
盡管，他只看見了戰場里的冰山一角。
可依舊明白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這位立誓要做萬世之師，要讓天下人學而時習之的孔圣人，第一次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了動搖。
他目光復雜地俯瞰世間，無數生靈如花朵般，在他眼前枯萎。
他本能地想要出手拯救，理性卻又制止了他的行為，他不敢插手這片時空，因為后果他無法承受
一尊圣人。
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這位圣人，并不知道，在這片古史中，在自己的身邊，還有著一位后來者。
他們都陷入了各自的迷茫。
不同的是一個是對自己今后的選擇迷茫。
一個是對自己的處境迷茫。
叮
忽然之間，一道清脆的機械音，在林恒的腦海中響起。
陷入失神狀態的林恒，猛地一震，呆滯的眼眸里，終于綻放起光亮。
“阿系”
林恒有種要落淚的沖動，在這個孤獨絕望的地方，系統的提示音，就如同老友的重逢，讓他重燃希望，激動不已。
而下一秒，便聽得振奮人心的提示響起。
恭喜宿主，成功斬殺一尊圣人，獲得獎勵，千縷圣人之息
“終于來了”林恒攥起雙拳，因為太過用力，指甲陷入皮肉，滲出鮮血。
他為之激動的，并不單單只是獎勵。
而是崇恩圣帝真的死了。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百年之期到了，也只有如來一尊圣人，會對道教天庭下手。
他相信楊戩，憑借天庭氣運，是可以擋住一尊圣人的。
最少，不會太快覆滅。
伴隨著獎勵提示的出現。
天地之間，開始有特殊力量，灌入林恒天靈之中。
與此同時，他的身軀，仿佛化作了一個混沌熔爐。
他的鮮血在澆筑，他的骨骼在升華，他的皮肉在隆隆作響，無數經文映照在林恒的體表，萬千大道在他的身軀內轟鳴。
一縷又一縷的圣人之息，逐漸在林恒的四肢百骸中浮現。
它們在奔騰。
仿若游龍在遨游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