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港市場區邊緣的一棟豪宅內。
一名看起來略微有些發福的半精靈男性,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緊張盯著房間的大門,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他不是別人,正是下定決心要干掉主人,然后自己單飛的穆克。
盡管在混亂的海盜團伙中,像這種背叛的戲碼相當稀松平常。
一些海盜團伙甚至幾個星期就會殺死無法帶領自己搶到更多財物的老船長,然后推舉一名新船長。
但哈來特不同
這位“血手”船長從出海以來,還從未經歷過哪怕一次叛亂。
因為凡是企圖背叛他的人,最終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蹤,就是在剛剛萌芽的狀態就被丟進海里喂魚了。
畢竟哈來特可不是那些沒腦子只會宣泄暴力和死亡的蠢貨。
他非常聰明且敏銳,不僅懂得如何駕馭那些野心勃勃的手下,而且還跟安姆的影賊有非常密切的合作關系。
不然的話,早就被阿斯卡特拉先后幾次派出的艦隊剿滅了。
如果不是確認哈來特現在被囚禁、俘虜,穆克還真不敢做出這樣賭博式的冒險。
一想到冒險失敗后可能遭到的恐怖報復,他內心之中就充滿了掙扎跟畏懼,立刻頭也不抬的問“過了多久了還沒有人回來嗎”
旁邊另外一個站在陰暗角落里的男人輕輕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我覺得應該快了。畢竟葉利尼亞接受過安姆影賊最嚴格的訓練,幾次鏟除敵對勢力的任務也都完成的非常出色。我不覺得有人能逃過她的暗殺。”
“希望如此吧。
經過這么多年的經營,哈來特的勢力太龐大了。
就連我都不知道他隱藏了多少秘密,跟哪些組織有合作。
如果這次沒能殺死他,那么等待我們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報復。
至于葉利尼亞那邊,我倒是并不太擔心。
畢竟魔法的力量再怎么強大,法師本身都是脆弱的。
很多時候只需要一柄來自背后的匕首,就能輕松解決他們。
這些年死在我們手里看似強大的法師又不是一個兩個。
更何況這個叫左思的死靈法師,只是比較擅長下毒和欺騙而已。”
說完這句話,穆克打開抽屜從里邊取出一些細碎像是砂礫一樣的透明粉塵,輕輕放進一個像是煙斗的裝置。
然后放在油燈上加熱點燃,最后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滿臉都是愉悅和享受的表情。
陰暗角落里的男人見狀,立刻忍不住提醒道“少吸點這些紅袍法師的該死玩意吧它對你的身體和精神沒有任何好處。”
只可惜,穆克并沒有聽從勸告,而是沉浸在那種虛假的幻覺跟愉悅中無法自拔,讓自己繃緊的神經得以放松下來。
就在他快要把所有的粉末都吸進嘴巴里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碰的一下撞開。
一名身穿鎧甲的壯漢沖進來,驚慌失措大喊道“怪物怪物有怪物死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什么究竟是怎回事給我說清楚”
站在角落里的男人勐地一個箭步沖到近前,拽著對方的衣領大聲質問。
但還沒等他問出什么,就看到到暗澹灰白的手憑空出現,緊握一柄黑色不泛光的匕首,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從壯漢耳朵下方的骨縫狠狠插了進去。
噗
伴隨著鮮血與腦漿的混合物從傷口噴涌而出,后者甚至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停止了呼吸和心跳。
破壞大腦
一擊致命
這種無比熟悉的暗殺手法,頓時讓男人全身上下的汗毛豎起,立刻下意識拔出腰間的短劍。
可遺憾的是,還沒等他來得及發起攻擊,那只握著匕首的暗澹灰白色手當場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就彷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