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生說道“兵團肯定進不了,他報名太晚了,現在想進兵團可不容易,得有點關系才行。
不過也不算太差,雖說還是要插隊,但下鄉的地點不算遠,離咱們市區也就一百公里遠。
好歹離家近一點,生活習慣什么的都能適應,就是生活上有點什么困難,家里也能照顧一下。”
“能分到近郊,也還好,不比分到兵團差。以后要是有什么招工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回城。”
“但愿吧,家里是有這么個想法,但最終能不能實現,還得看以后的形勢和發展。
你應該找到工作了吧我好像記得你們家就你一個兒子,肯定舍不得讓你走。”
周水生覺得岳文軒,很可能已經找到了工作,畢竟就連他四姐都來紡織廠上班了。
岳文軒謙虛道“我就是運氣好,正好碰到紅星歌舞劇院招考歌唱演員,沒想到還真考上了。”
這一下,周水生真的被驚到了,“你竟然考上了演員,這可就厲害了
以后紅星歌舞劇院演出的時候,我一定要去看一看,聽聽你唱的歌。”
“水生哥去捧場,當然歡迎,你去看演出就不要買票了,提前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把票準備出來。”
“我對象就喜歡看文藝演出,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多準備一張票。”說出這句話來,周水生還有點不好意思。
“原來水生阿哥都有對象了,這莪必須得支持。你放心,好歹我也是劇院的正式演員,給你們準備兩張票還是沒問題的。”
話說到這里,兩人原本有些陌生的關系,頓時親近了很多。
關系親近起來,聊天就隨意了很多,岳文軒旁敲側擊問了很多廠里的問題,順帶著也問了一些有關廠長兒子的事情。
當然,岳文軒肯定不會提起二姐岳香蘭的名字,沒這個必要。
等到兩人分開的時候,岳文軒已經對紡織廠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尤其是對于廠長兒子這個人,已經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認識。
紡織廠的廠長叫彭太平,他的兒子叫彭頌東。
彭頌東今年三十一歲,去年老婆生病去世,留下了一兒一女。
彭太平原本只是紡織廠保衛科的課長,他的兒子彭頌東,在兩年前不過就是廠里勞資科的一個普通科員。
手里掌握著廠里唯一的武裝力量,彭太平又是一個特別善于鉆營的人,再加上野心足夠大,竟然在兩年的時間里青云直上,成了廠里的一把手。
他的兒子彭頌東也跟著雞犬升天,一躍成為廠保衛科的課長。
周水生也是保衛科的一員,對于頂頭上司當然了解的很清楚,在岳文軒有意引導之下,不知不覺說出了有關彭頌東的不少機密事情。
說是機密,也不過就是一般人不知道,對于彭頌東的所作所為,保衛科的這幫人基本上都清楚。
在周水生的眼中,彭頌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剛開始掌權的時候,還有些收斂,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廠里哪個人要是敢得罪他,肯定沒有好下場,彭頌東已經無法無天到不需要收集任何證據,就能隨便栽贓陷害,給人定罪。
得罪他不嚴重的,下場還好一些,無非就是去打掃廁所或者進車間干苦力,但要是把他得罪狠了,很可能人都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