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軒繼續叮囑邢立巖“你回頭一定要和伊蘭說好,在此期間千萬不要暴露了。
只要你倆不暴露,最多讓你們兩個多等上半年時間,我就能名正言順的為你們兩個安排婚事了。
要是說漏了嘴,你倆應該能想象得到,必然會是一片激烈反對聲,平添麻煩和是非。”
“知道了,四叔。你這個辦法確實很好,我們兩個肯定不會說漏嘴,在此期間,也一定不會讓其他人發現我們兩個的真實關系,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邢立巖鄭重說道。
如何對家里人挑明這件事,簡直就要把邢立巖給愁死了,難得四叔能想出這么好的一個辦法,他當然要積極配合,肯定不會出一點紕漏。
“從現在開始就不要喊莪四叔了,喊我四哥,你要盡快習慣這個新的稱呼。”
“知道了,四叔不是,換個新稱呼,我還真的喊不出來。”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改變稱呼,邢立巖卻很難過自己心里的那一關。
雖然岳文軒只比他大七歲,但在這些年當中,邢立巖一直都是把岳文軒當成父親一般尊重。
如果不喊四叔,而要改成喊四哥,邢立巖總覺得這是一種對感情的褻瀆。
盡管知道四叔的這個辦法很好,但僅僅是稱呼改變這一關,他就無法心安理得的喊出來。
看到邢立巖沉默半天,始終都喊不出來,岳文軒語氣溫和的說道
“不過就是一個稱呼,稱呼只是對外的一個符號,咱倆的感情并不會因為稱呼的改變就變淡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岳文軒溫和的語氣,反而加重了邢立巖心里的負疚感,這么一個平常極為勇敢堅強的孩子,再一次淚崩了。
這個時代的人感情都很內斂,邢立巖情緒如此激動,也只是緊緊抱著岳文軒的一條胳膊,把頭埋在他的胳膊上,就這么痛哭起來。
“四叔,你永遠都是我的四叔,我不想改變這個稱呼
我現在特別痛恨我自己,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畜生
你是我心中最敬重的四叔,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就是四叔,我怎么可以改變這個稱呼
我不是人”
岳文軒的心中也很酸澀,他現在說不出安慰的話,也只能輕輕拍打他的后背來安慰他。
他和邢立巖沒什么血緣關系,一個稱呼的改變很簡單,但心中的那道枷鎖卻很難打破。
看到邢立巖痛哭流涕的樣子,岳文軒覺得自己可能高估了大家對這件事的承受能力。
他的這個辦法確實可行,但要想讓所有人心安理得的接受,也許需要更長的時間。
吃了一頓沉悶的午飯,離開的時候,邢立巖的兩只眼睛都是紅腫的。
岳文軒和他說好晚上回家,而且不能露出痕跡來,晚上的時候最好能開口喊他四哥,如果實在喊不出來,慢慢來也可以,但不能情緒激動。
原本這件事兒最難接受的人應該是岳文軒,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他的反對力度最大。
現在倒好,他很理智的接受了這件事,邢立巖這個當事人反而還處于糾結當中。
岳文軒無法想象,如果他沒有開明的現代思想,這件事最終又會鬧到什么地步。
如果沒有他的支持和理解,就算邢立巖和孟伊蘭最終能走到一起,恐怕也要鬧得家里雞飛狗跳,兩個當事人必然也要承受很長時間的心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