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之對黃怡君的印象很好,說話也直接,“都是應該的,不過就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我們家老陸和你們家老岳是多年的老戰友了,他們的革命友情是經過血與火的考驗,多少次生死與共,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你們家老岳在我們家老陸心目當中的位置,可能比我都要重要。”
黃怡君聞言大笑起來,“他們軍人之間的戰友情確實就是這樣,正是因為有了這樣可托生死的覺悟,才能有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我不是軍人,沒有這樣的經歷,但我能理解他們,同時也敬佩他們。”
黃怡君的談吐又給了賀敏之新的認知,她原本以為岳振華的鄉下妻子會是大字不識的淳樸農婦,沒想到還是一個受過教育的人。
淳樸農婦有淳樸農婦的好,但賀敏之更愿意和受過教育的人聊天,這樣更加輕松一些。
兩人畢竟是初次見面,雖然二人的丈夫是生死戰友,但選擇的話題還是比較淺白,這樣更容易展開。
有了最基礎的了解之后,黃怡君看向賀敏之,幾次欲言又止。
賀敏之干脆大方的問道“怡君,你有什么話想問就問吧,只要是能說的,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黃怡君平靜了一下呼吸,說道“咱倆剛剛見面,本來不應該問你這么敏感的問題。但這又是我必須得面對的問題,我思來想去,這個問題也只能問你。”
“你是想問曾秀竹吧這本來就是你的權利,老岳都要因為她和你離婚了,你了解一下情況也是應該的。
這不是什么敏感問題,如果你想找人打聽的話,我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我對他們兩個都有很深的了解,也會從第三方的角度,不摻雜任何個人情感因素,公平公正的給你講一講他們的過往。”賀敏之語氣平靜的說道。
“那我洗耳恭聽。”
“在講述之前,我必須得替老岳說句話,他個人對曾秀竹并沒有私情,他就是為別人考慮的太多了。
其實我和老陸都極力反對他離婚,幸好結果是好的。知道你們一家人要進京團聚,我們兩個都很欣慰。”
賀敏之先給出了一個結論,讓黃怡君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然后才開始繼續講述
“他們兩個最早有接觸是在三九年,那一年老岳在任務中受了重傷,因為傷勢太過嚴重,無法跟隨大部隊轉移,只能留在后方療養。
他們養傷的那個村子遭到了鬼子掃蕩,傷員和保衛人員幾乎都犧牲了,只有三位同志僥幸逃生,其中就包括老岳和作為護士的曾秀竹。
他們逃進了深山里,在一個山洞里藏身,另一位同志傷勢太重,最終還是犧牲了,只剩下他們二人。
為了填飽肚子,曾秀竹冒險外出尋找食物。時間一長,最終還是被鬼子發現了蹤跡。
幸好她很機警,也很聰明,最終藏身在深潭中,僅靠一根蘆葦呼吸,逃過了鬼子的搜索。
但那是初冬時節,因為在水潭里藏身的時間太長,她不但患上了慢性肺炎,還得了更加嚴重的難以啟齒的后遺癥。”
說到這里,賀敏之停頓了一下,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從那之后,她就停經了。
本來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時間一長,同寢的女同志總會察覺,最終還是傳開了。
后來有了醫治條件,她看了很多醫生,換了很多家醫院,可都無法醫治。
曾秀竹比老岳還要大一歲,這些年,組織上也給她介紹過革命伴侶。
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對老岳有點意思,先征求了他的意見,但老岳以有家庭為由,嚴詞拒絕了。
在老岳這里碰釘子之后,曾秀竹只能聽從組織的安排。
但她這個人,眼光有點高,心也有點大,一般的人,她看不上。各方面條件好一些的,又大多嫌棄她不能生育,因此一直拖到了現在,她還是沒嫁出去。
本來老岳明確拒絕她之后,兩個人不會再有交集,可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件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