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就別相互吹捧了,省得讓兩位兄弟笑話。”
岳文軒說道“有什么好笑話的,總歸你們兩個很難追上我的腳步。你們以后也許會是一位名醫,但我現在就已經是了,只不過年齡太小,不被人信任罷了。”
范鴻簡感嘆道“我果然還是老了,你們看文軒多么朝氣蓬勃,多么自信,就應該多和年輕人接觸接觸。和他在一起,讓我覺得自己也還是個年輕人。”
聶憲璋深有同感“還真是這么回事,我也有這種感覺。原本覺得自己還年輕,只不過二十剛出頭,正是青春煥發的時候,今天見到文軒,突然間就感覺到原來二十多歲已經不年輕了。
文軒才是真正的風華正茂,咱們已經有點老氣橫秋了。”
“待會兒你們還有證明自己的時候,是不是老了,看看你們能吃多少肉,能喝多少酒,也就一目了然了。”
岳文軒點了一瓶價格不高的二鍋頭,除了譚緒平之外,給另外兩人都倒滿。
下午也沒什么事情,眾人也不著急,一邊慢慢吃著,一邊小酌起來。
眾人漫無邊際的閑聊,時間一長,相互間的基本情況也就都了解了。
范鴻簡身為軍醫,這些年一直隨著大部隊到處輾轉,去年的時候才算是安定下來。
在革命時期,他的年齡并不算大,組織上不會急著給他介紹革命伴侶,但安定下來之后,情況就不一樣了,三十多歲的人也到了該找對象的時候。
組織上也給他牽了兩回線,但他都不太滿意,后來在朋友的介紹之下,認識了一個女孩,在他的主動追求之下,前段時間,兩個人終于確定了對象關系。
譚緒平和范鴻簡一樣都是外地人,兩個人早就認識,但并不在一個軍醫院。
譚緒平的年齡比范鴻簡小三歲,今年還不到三十,組織還沒有主動給他介紹對象,他的心思也沒放在這方面,所以到現在還是單身一人。
聶憲璋的父母都是醫生,他也早早就開始學醫,也算是家學淵源。
他今年有二十六七歲,以他的年齡在社會上早就應該結婚生子,但他的情況特殊,現在仍然還是單身。
他本來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兩家又是世交,如果是在和平年代,必然早早就步入了婚姻殿堂。
可惜因為戰爭的關系,他的戀人跟隨自己的家庭搬遷去了南方,解放前又去了港島。這一走注定了要相隔兩岸,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聶憲璋一直都放不下這一段感情,直到年前才在親友的介紹下再次相親,現在已經和一位中學教師確定了對象關系。
岳文軒也沒隱瞞自己的家庭情況,大家問起來的時候都如實相告。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岳文軒的父親竟然是一位職位很高的軍官,要是岳文軒不說,他們還都以為岳文軒是大家少爺出身。
不得已,岳文軒又把自己師父的情況講了講,目的就是讓大家清楚他的資金來源,省得他們胡亂猜疑。
聽了岳文軒的解釋,大家在嘴上安慰他節哀順變,心里卻感嘆他的運氣太好,竟然能碰到一個這么好的師父。
這樣的一個師父,誰都想要,怎么他們就沒碰到
畢竟剛認識,第一次喝酒沒必要拼酒量,主要是一個相互了解,相互認識的過程。
這家小飯店挺實惠的,價格不算高,再加上幾個大肚漢并沒有拼命吃,盡管岳文軒一再的謙讓,大家還是有點矜持,不想給他增添負擔。
所以,結賬的時候,總價并不算高,算上白酒也不過才花了兩萬八千塊。
大家該帶的行李都已經搬了過來,沒搬來的就是沒有。
范鴻簡和譚緒平身為老資格的軍醫,經濟有點緊張,沒有閑錢買太多的東西,他們的態度是能湊合就行,能少花錢就盡量少花錢。
范鴻簡和譚緒平的情況,其實還算好,畢竟他們都是在職軍人,哪怕進修期間也享受正常的供給制,雖然每月的津貼不多,但吃穿都有保障。
聶憲璋的待遇就比不上他們兩個了。
他入學之前工作的那家醫院還是屬于私人所有,他現在離職進修,醫院里自然不會繼續給他開工資。
幸好他身為醫生,以前的工資比較高,多少還有一些積蓄,再加上父母的資助,兩年時間沒收入,倒也不用擔心吃不上飯。
宿舍里的這幾人,盡管各自的經歷不一樣,各自的性格也不同,但有一樣是相同的,那就是刻苦。
幾個人回來之后,都自發的掏出一本醫書來,開始專心致志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