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亞斯說道“岳教授,我也是一名醫生,雖然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血液病學科,但對于腫瘤的診療也不是一無所知,至少也是專業級的。
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能夠徹底治愈肺癌,只要能夠延緩進一步惡化的速度,能在這個美好的世界上多留戀一段時間,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托比亞斯教授,你的心態很好,我希望你能夠把這樣的心態一直保持下去。
我的醫治方法有一些特殊,整個醫治過程會以西醫的治療方法為主,但也會摻雜一些中醫獨有的診療手段,我雖然無法給你徹底治愈的承諾,但如果只是延緩惡化的速度,我想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太長的時間,我不敢給你保證,但讓你的生命繼續存續一兩年時間,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岳文軒說的有些保守,如果他全力進行醫治的話,以托比亞斯現在的狀況,他至少能夠保證托比亞斯教授的生命能夠存續四五年以上。
他現在主攻的課題已經夠多了,因此他并不打算進一步拓展,在現有的基礎上進一步深化研究現有課題,才是他的最佳選擇。
如果不是托比亞斯教授的身份特殊,如果不是海德維希親自請托,并且還是外事部門的趙同志親自陪同前來,岳文軒并不想收下這個病人。
他對于胃癌的研究也只是剛剛開始,還沒取得太大的成果,現在并不適合拓展到肺癌領域。
一旦他收治了托比亞斯這個病人,并且醫治的效果不錯,以后肯定還會有源源不絕的更多的肺癌病人慕名而來。
可惜他的精力有限,真的無法兼顧這么多方面,除了托比亞斯這個特殊的病人,岳文軒并不打算接受其他的肺癌病人前來醫治。一但開了這個口子,就會打亂他的研究進程和研究計劃。
如今他對于胃癌的研究正處于關鍵時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分散精力。
托比亞斯教授古板嚴肅的面孔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他是頂尖級別的醫學教授,對于自己的生命存續時間早就有了預估。他自己預計,如果接下來的醫治情況一切順利,樂觀估計,還會有一年的生命存續時間。但如果接下來的醫治情況不是那么良好,也許他的生命存續時間就只剩下半年,也就是六個月。
哪怕是他最樂觀的估計,也只敢奢望有一年的生命存續時間,但岳文軒卻敢承諾他至少還能活一兩年,對美好生活無比留戀的托比亞斯教授,當然要心潮澎湃,無比振奮。
他激動的說道“岳教授,你讓我再一次覺得這次來華國醫治的決定無比英明,也許這會是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抉擇之一。
我再次重申,作為你的病人,我會像普通病人一樣積極配合你的治療方案。也請岳教授無需顧及我的身份,該怎么治療就怎么治療,哪怕治療方案激進一些,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謝謝托比亞斯教授的理解,作為一名醫生,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爭取不會辜負我的病人對我的信任和期待。”
看過托比亞斯教授的全面檢查結果之后,岳文軒還是要把所有的檢查項目重新再做一遍,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中醫方面的檢查,主要依靠的是岳文軒的個人能力,而不是醫療設備。
西醫方面的各項檢查結果很不樂觀,在現有的醫療條件之下進行診治,幾乎看不到什么希望。不要說徹底治愈了,哪怕僅僅是延緩病情的進一步惡化,那也只能是癡心妄想罷了。與其期待主治醫生創造奇跡,還不如期待虛無縹緲的運氣。
但中醫方面的各項檢查就讓岳文軒頗為樂觀了,以他積累下來的寥寥無幾的治療經驗,讓托比亞斯教授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似乎并不難。
這是中西醫科室接收的第一例肺癌早期病人,不但岳文軒個人特別重視,他所領導的整個醫療小組同樣很重視。
哪怕其他醫生可以給出的建議并不多,但也都紛紛建言獻策,其中一些很有創建性的治療方案,對岳文軒也有很大的啟發。
對于托比亞斯教授來說,接下來一個月的治療是一個非常新奇的體驗。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承受痛苦的準備,但整個治療過程雖然很新奇,卻并沒有帶給他什么痛苦。
無論是他看不懂的中醫針灸,還是他無法理解的無數種藥材混雜在一起煎服的奇特藥液,似乎都有著比較明顯的治療效果,卻沒有讓他感受到痛苦。
哪怕是看上去無比嚇人的針灸,那么多的銀針扎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就像是病人在承受酷刑,似乎很嚇人,但他這個病人卻并沒有感受到疼痛,針灸扎入身體的感覺就仿佛蚊子叮咬一般輕微。
這一次的治療過程很順利,甚至有些超出岳文軒的預計,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讓托比亞斯教授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