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糧票可以一直放著,不用擔心過期,如果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換成糧食吃。
家里有全國糧票,就說明家里還有余糧,在這個備受饑餓煎熬的時期,家中還能有全國糧票就是最大的幸福。
孩子們都有工作,就算他不做這些安排,不過就是吃一段時間的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現在做了這些安排,岳文軒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出發的這一天,岳文軒沒讓幾個上班的孩子相送,只是拗不過老閨女,在老閨女的陪伴下來,帶著行李到了車站。
岳文軒帶的行李不多,只是拿了一個不算大的旅行行李箱。通知里面已經說了,療養院有被褥,只需要帶上換洗的衣服就行,不用帶太多的東西。
車站外面有同行的工作人員接待,岳文軒沒讓女兒進去,趁機把依依不舍的女兒給打發走了。
這次一起出發的老干部一共有十二人,另外還有兩位專門陪同接待的年輕同志,大家在休息室聚齊之后,提前檢票上車。
在兩位年輕同志的安排下,十二名同志很快就進了各自的軟臥車廂。
軟臥車廂一共有四個鋪位,兩邊各有一個上下鋪。十二名老干部當中總共就只有兩名女干部,正好都分在了岳文軒的這個車廂里。
岳文軒是四人當中最年輕的一位,其他三人最年輕的一位也剛剛過了六十,都是他的老大哥老大姐。
都是本市的老干部,就算以前沒有接觸過,簡單聊上兩句,也很快就熟悉起來。
離休的老干部,雖然不工作了,但熱情卻沒有絲毫減少,一個個的都是精神頭十足。
聊了沒一會兒,四個人對彼此的情況就基本上都了解了。
四個人當中,職位最高的是老大哥凌代軍,他是行政九級,今年六十五歲,也是因為身體原因,去年剛剛退下來的。
兩位老大姐的行政級別也都高于岳文軒,一位是婦聯退休,一位是文聯退休。
婦聯退休的曹大姐最是健談,她覺得岳文軒太年輕,便直言不諱的問道:
“小岳,我看你今年也就四十多歲,身體似乎也不錯,怎么這么年輕就離休了?”
岳文軒道:“謝謝曹大姐夸獎,我今年五十歲,癱瘓在床有半年時間了,前段時間剛剛恢復,可能是在床上躺的時間太長了,所以看起來有點年輕。”
“那還真是看不出來,你看上去身體挺好的,怎么還癱瘓了?又是怎么回復的?”曹大姐一臉驚訝的問道。
岳文軒便把情況簡單講了講。
文聯的郭大姐感嘆道:“你就是人定勝天的典型例子,發生在你身上的奇跡,我也是頭一回聽說。
也是多虧了你有幾個孝順兒子,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很少有人能夠堅持這么長時間。”
婦聯的曹大姐也非常羨慕的說道:“太羨慕你了,幾個兒子都在身邊,還都對你這么孝順。
我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可他們都不在身邊,離我最近的一個也有兩百多里地。實在是想念他們,他們也沒辦法來看我,只能是我去看他們。”
“都是為了革命工作,只能是舍小家為大家。你這幾個孩子,不但能力高,覺悟更高。曹大姐能為祖國培養出幾個這么優秀的子女,這才是真正的讓人羨慕,比我可強多了。”
聽岳文軒夸獎自己的孩子,曹大姐當然很高興,說道:
“都是因為工作需要,幾個孩子都沒能留在我的身邊,倒不是他們覺悟有多高,你太過夸獎了。
你家幾個孩子?工作應該也都不錯吧?”
就算是革命老干部,退休之后聚在一起也免不了要提起自己的孩子來,岳文軒只能繼續說道:
“我家那幾個孩子,大女兒和大兒子都被我耽誤了,那時候光顧著革命工作,沒時間管孩子,兩個孩子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解放之后都只能當個普通工人。
二小子和三小子也只是普通干部,能力不強,沒多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