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凌代軍的話,苗船長沒有馬上開口,而是暗自在心中思忖得失。
就像岳文軒猜測的那樣,他們這些海員靠水吃水,就算上面要求嚴格,像他這種經驗豐富的人,有的是辦法應對。
明面上,他們有水產公司下發的各種海產品福利;暗地里,每一次出海之后,所有海員都能暗地里扣留一部分魚獲。
扣留的魚獲數量雖然不算很多,但次數多了,積攢的數量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積攢下來的這些魚獲只能做成干貨或者腌制品,一家人吃不了,就只能想辦法賣出去或者兌換成其他東西。
他們作為一線的海員,每次出海之后扣留一部分魚獲是很簡單的事情,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也不擔心被人發現。
但如何出手這些魚獲,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很大的煩惱了。
雖然本地也有黑市存在,但很少有人有膽量把這些魚獲拿到黑市上售賣。有膽量經常去黑市賣東西的人,要么就是走投無路,要么就是膽子極大。
海員是一份讓人羨慕的工作,苗船長自己包括他手下的這些海員都不想冒這樣的風險,從來沒有人想過把東西拿到黑市上出售。
他們并沒有專門的出售渠道,只能和熟人私下里交易,貨物出手的速度很慢,而且也很難賣出高價。
凌代軍是他頂頭上司的老上級,這個身份讓他有些顧忌。
但他斟酌了一番,還是決定和這兩個離休老干部進行交易。
主要原因就是考慮到他們都是外地人,這一次交易之后很快就會離開,不太可能給他帶來麻煩,安全上還是有保障的。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苗船長真誠的說道:“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周圍的親戚朋友和我一樣都是打魚為生,每家每戶多多少少都會儲備一些小咸魚之類的海貨。
如果你們想在離開的時候帶走一些當地的土特產,我可以聯系幾個親朋好友給你們湊一湊,但好東西沒有,你們不能抱太高的期望,也不過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小魚干、咸魚、蝦米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大都是公司里發下來的福利,東西比較雜,價格也不高。
個別人家會有一些干貝、干蝦仁之類的好東西,但數不多,而且價格比較貴。”
只要有東西可買,凌代軍就已經很滿意了,他馬上問道:
“不知道你說的小魚干、咸魚之類的東西都是什么價格?
我們不是本地人,手里什么都沒有,沒辦法拿東西和你們調劑。
好在隨身帶了點錢,只能用錢來補償。
說起來挺不好意思的,如果不是和你相處了幾天,覺得相處的還不錯,我都沒臉說出來。”
凌代軍會說話,苗船長也就有了臺階可下,連聲說道:
“能理解,能理解。你們都是離休老干部,覺悟比我們這些船上的大老粗可要高多了,這點我還是相信的,不然的話,我也不敢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