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們撤退的速度很快,槍聲停息后還不到一刻鐘,他們就已經乘坐外面接應的小船跑了個無影無蹤。
確認劫匪全部離開之后,船上的安保和服務人員,這才出面安撫旅客們的情緒。
二等艙和三等艙的旅客安撫工作,有普通服務人員出面就足夠了,盡管旅客們會有不滿,會有委屈,但客輪上的管理人員根本就不在意。
對于頭等艙旅客的安撫工作就沒有那么容易了,為了表示重視的態度,客輪的船長親自出面道歉。
出了這么大的安全事故,頭等艙的旅客當然很不滿,尤其是在旅客當中還出現了傷亡,那些當事人就更加氣憤了。很多人一起出面,把前來道歉的船長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但船長也只是管理人員,對于賠償事宜,他無法做主。
以他的權限,也只能答應免除所有頭等艙旅客的船票。至于進一步的賠償要求,只能由旅客和客輪的老板交涉,而客輪的老板并不在船上,這件事情只能壓后商談。
等客輪的船長離開之后,頭等艙的旅客以房間為單位,各自派出一名代表,很鄭重的來到岳文軒的房間,由衷的對他表示感謝。
岳文軒客套了一番,這些人問明白岳文軒的出身之后,都承諾等到回轉吳州之后,一定會去岳家拜訪。
這些人都是吳州政商兩界的頭面人物,受了岳文軒的救命大恩,當然要好好報答。岳文軒的年齡還小,他們報答的方式有限,但把這份報答轉嫁到岳文軒的家族之上也是一樣的。
岳文軒的父親岳漢章在吳州當地也是知名人物,他們當中本來就有人和岳漢章有著各種交集,以后肯定會更加親密。
客套一翻之后,岳文軒把這些客人送走,最后房間里只剩下瞿書墨一個人。
兩人重新落座之后,瞿書墨感慨地說道:“這些人都是你們吳州當地的士紳,想要報答這份救命之恩,以后有的是機會。
但我卻是浙省人,想要報答這份救命之恩,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
岳文軒說道:“你就別和我客氣了,畢竟擊退劫匪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我可不敢自承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算是自救,沒必要感謝我。”
“你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己的心里還不清楚嗎?
如果沒有你站出來組織反擊,就憑我一個人的這點力量,肯定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況且那些劫匪幾乎都是你和你的那幾個護衛擊斃的,我們這些人沒起到什么作用,你本來就是我們頭等艙所有旅客的救命恩人,我感謝你也是應該的。”
沒等岳文軒詢問,瞿書墨就把自己的家庭情況詳細的做了一下介紹。
瞿書墨的出身也不簡單,比起紀延昭來也不差多少。瞿書墨的父親是浙省的副專員,同時也是當地有名的豪商,論起權勢地位來,在省內至少也能排在前五之內。
“你和紀延昭又是什么關系?我看你和他也不是很親近。”
這一點并不難判斷。在紀延昭死后,瞿書墨也只是深表惋惜,根本就沒有什么悲痛的表情,可見他們的關系也只是一般。
紀延昭介紹道:“我和紀延昭也只是剛剛認識,再加上我們兩個人的性情迥異,連朋友都算不上,關系確實談不上親近。
要說起來,我們兩個確實有點親戚關系,他的外婆是我的姑奶奶,我們兩個勉強算得上是表兄弟。
我姑奶奶嫁到了你們吳州,前段時間過大壽,我父親公務繁忙,無法抽出時間親自來拜壽,就只能派我作為代表過來代為祝賀。
紀延昭也是代表他母親過來拜壽,因為剛剛認識,我們兩個彼此間并不怎么了解,只是都要乘船去魔都,這才成了同伴。”
說到這里,瞿書墨嘆息一聲,感慨的說道:“現在的局勢還是太過混亂,誰能想到這么短的一段行程,而且咱們還是乘坐的最豪華的客輪,竟然還能遇到劫匪。
紀延昭的幾名護衛都是訓練有素的百戰士兵,有這樣幾名有經驗的老兵保護,按說他的安全已經很有保障了,結果卻死在了劫匪的手里。出了這樣的情況,恐怕誰都意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