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臉上的驚訝神態,卻又遠不如任盈盈等人之甚。
除了岳文軒,眾人都認得這人明明便是奪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來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
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須,臉上竟然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樣男不男、女不女,顏色之妖,便穿在任盈盈身上,也顯得太嬌艷、太刺眼了些。
這樣一位驚天動地、威震當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閨房之中刺繡!
東方不敗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之后,便落在了楊蓮亭的身上,看他一臉汗水,關心的問道:
“蓮弟,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童百熊不敢對你動手,他就是嚇一嚇你,你不要害怕。”
東方不敗像妻子一樣扶著楊蓮亭坐下,然后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關切的說道:“口渴了吧,趕緊喝杯茶歇一歇。”
東方不敗的種種舉動,便似一個賢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眾人不由得相顧駭然,人人想笑,只是這情狀太過詭異,卻又笑不出來。
珠簾錦帷、富麗燦爛的繡房之中,竟充滿了陰森森的妖氛鬼氣。
東不敗從身邊摸出一塊綠綢手帕,緩緩替楊蓮亭拭去額頭的汗水。
楊蓮亭怒道:“你就不要婆婆媽媽了,事情該怎么處理,還是趕緊處理一下吧。等你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再跟我親熱不遲。”
東方不敗微笑道:“是,是!你別生氣,童百熊就是老糊涂了,看把你氣的,真叫人心疼。”
眼前這一幕太過辣眼,向問天、賈布等皆是從所未見,從所未聞。
男風固是所在多有,但東方不敗以堂堂教主,何以竟會甘扮女子,自居妾婦?此人定然是瘋了!
楊蓮亭對他說話,聲色俱厲,他卻顯得十分的“溫柔嫻淑”,人人既感奇怪,又有些惡心。
童百熊忍不住踏步上前,叫道:“東方兄弟,你……你到底是怎么了?”
東方不敗抬起頭來,陰沉著臉,問道:“童大哥,咱倆曾經是生死兄弟,可你為什么非要為難蓮弟?”
童百熊道:“你為什么受楊蓮亭這廝擺弄?他叫一個混蛋冒充了你,任意發號施令,胡作非為,你可知道?”
東方不敗道:“我自然知道。蓮弟是為我好,對我體貼。他知道我無心處理教務,這才如此做法,這本就是我的意愿,又有什么不好?”
“最近這幾個月,楊蓮亭做事越來越囂張跋扈,甚至連我都不放在眼里,還放出話來,早晚有一天要殺死我全家。他做出這種事來,難道你也不想管一管嗎?”童百熊一臉的悲憤。
東方不敗道:“蓮弟喜歡干什么,我便得給他辦到。當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個好。
童大哥,咱們一向是過命的交情,但你不應該威脅蓮弟,你竟然還想給他苦頭吃,這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童百熊滿臉脹得通紅,大聲道:“我還道你是失心瘋了,原來你心中明白得很,知道咱們是好朋友,一向是過命的交情。”
東方不敗道:“正是。你得罪我,那沒有甚么。得罪我蓮弟,卻是不行。”
童百熊大聲道:“我已經得罪他了,你待怎地?這奸賊想殺我,可是未必能夠如愿。”
東方不敗伸手輕輕撫摸楊蓮亭的頭發,柔聲道:“蓮弟,你想殺了他嗎?”
楊蓮亭怒道:“快快動手!婆婆媽媽的,真是急死人了。”
東方不敗笑道“是!”
然后轉頭看向童百熊,“童兄,今日咱們。恩斷義絕,須怪不了我。”
童百熊來此之前,已從殿下武士手中取了一柄單刀,當即退了兩步,抱刀在手,立個門戶。
他素知東方不敗武功了得,此刻雖見他瘋瘋癲癲,畢竟不敢有絲毫輕忽,抱元守一,凝目而視。
東方不敗冷冷一笑,嘆道:“這可真教人為難了!童大哥,想當年在太行山之時,潞東七虎向我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