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暮色四合,蘇潮也是緩緩從破廟中退了出來。
隨后出來的吳栩也是一臉陰郁之色,等到確定是無人在四周的時候,吳栩方才是一吐為快:“這周子銘還真是傲氣啊,第一次見面就這般居高臨下……”
就是在剛才,周子銘見到蘇潮和吳栩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直接開口想要將兩人收為家將。
身為上品門第嫡系子弟這般做并無不可,尤其是周子銘身為太保周玄清的子嗣,到了及冠之后,略有功勛,便是能夠憑借著出身的上品門第和先輩們的蒙陰,至少能夠做到六品大員,若是外放就能夠開府建牙,獨立掌管一地之事。
但是憑借蘇潮和吳栩的心氣,無一人是愿意成為這周子銘的家將的。
這對于蘇潮和吳栩的婉拒,周子銘并未惱羞成怒,甚至古井無波的臉色都是看不出來有半點對此事的不悅,似乎是蘇潮和吳栩的應允與否絲毫不在意。
“這周子銘的確是骨子里都是透露著一股傲氣,不過……”蘇潮話鋒一轉,一絲憂慮浮現到了面容上又道:“你可還記得周子銘的最后一句話?”
“怎么會忘記!”吳栩道:“不就是周府已經是寫了書信去建鄴給周太保,那周子銘方才是信誓旦旦的說張縣丞這招募新軍這一舉動是鏡花水月么,估計這也是他想要將我兩人招入帳下的編出來的謊言!”
比起來吳栩的篤定,蘇潮卻是另有想法,那周子銘正是因為有著一股骨子里的傲氣,所以才不會在這等事情上編纂出來謊話,說不得這周子銘十有**說的是真的!
這段時間,蘇潮也是陸陸續續從一些風言風語之中捕獲了消息,如今的廬州府牧和吳國皇室的關系并不融洽,甚至是降到了冰點,這都是來源于百年前的世仇恩怨了。
當年魏武帝一統中原北方之后,揮軍南下想要渡江消滅彼時占據江南的東吳和荊州,不過因為赤壁的一把大火就是將魏武帝兼并天下一統中原的抱負夢斷華容道!
不過彼時的魏國依舊是北方最大的強國,為了抵御彼時吳國的北上侵犯,雄才大略的魏武帝令戰功赫赫的張遼率軍駐守廬州。
日后張遼和吳國的交戰之中,更是只率領八百虎賁銳士就是將吳國的十萬大軍打得潰散而逃,日后張遼就是魏國鎮守廬州的一塊不移柱石,吳國的開國君主孫權更是忌憚了張遼一輩子。
而這張遼就是如今廬州府牧的先祖!
有著這等陳年舊怨橫亙在吳國皇室和廬州張氏一族之間,恐怕就是傾盡大江之水,也是無法將兩者和睦的放在一起,若非是張氏一族在廬州的根深蒂固以及其它的顧慮之處,吳國皇室豈會是容忍張氏一族做這廬州的封疆大吏,且是代代世襲了下來。
縱然是這樣,聽調不聽宣的廬州府牧也是時時刻刻被吳國皇室惦記著如何除去,和吳國皇室站在同一陣營的周家自然也是如此,尤其是周家的祖地還在張氏一族的治下。
張氏一族在廬州的治理重鎮還是主要集中在廬州府以及北部,這廬州府還是被周家牢牢地把握著,如今張氏一族將手探進來了廬江縣府,豈能夠不然周家反感,或許等到家書傳到朝中那位太保大人的耳中,必定是能夠惹出來周家的徹底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