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間非常尷尬,應帙不明白遂徊到底是如何用這么冷硬的神情,說出如此令人窘迫的話,“別碰。”他站起身,目光不知道該落在哪里,“讓它自然消退”
遂徊嗯了一聲,“知道了。”
“等下,”應帙突然又覺得有點可惜,敬業中的向導素濃度足有唾液的3倍,他現在要回塔,中午大概率還要陪著遂徊去找耿際舟吃飯
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做不到讓遂徊用他的申體魯一伐,然后他再把敬業吞下去或者放在纖維紙上貼在后頸。
“算了,”應帙坐回去,“你走吧。”
遂徊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糾結,語氣平穩地開口“應帙,在我們哨兵之中,向導敬業所代表的含義就是藥品,和其他無關,類似于醫生和畫家眼中吃落的人體,不需要為此感到羞恥。”
這還是應帙頭一回聽到遂徊說這么長一段話來安慰他,更想不到這樣的話會出自遂徊口中。他有些意外的同時,又不自禁勾起唇角,饒有興味地問“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遂徊垂下眸不作聲了。
“你下得了手嗎”應帙問,“還是由我來但這樣的話,好像更奇怪了。”
遂徊仍舊是一聲不吭地站著,像一尊英俊矜貴的雕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沒考慮過這個如何做的問題,陷入遲來的尷尬。
放在今天以前,應帙絕不會想到他居然會笑著和一名偏遠地區的資助生談論這么私密的話題,尤其這個資助生還是遂徊。
其實最開始在父親的書桌上看到六十名教育改革特殊資助生名單的時候,讓應帙印象最為深刻的就是這個名為遂徊的哨兵,沒有其他原因,純粹就是6個s的等級評價表實在是太驚人了,與生俱來的天賦,難以望其項背的實力,差距大到讓人都很難產生嫉妒心理。
“還是別了,”應帙擺擺手,“出門之后你離我近點,別亂走就行。”
主席隨口一句召喚,保管教學樓天臺門鑰匙的學生會干事兢兢業業地大周末從宿舍被窩里爬出來,不敢有一絲怠慢和怨言。
遂徊照著應帙叮囑的那樣,面無表情地為她送上兩杯熱奶茶,附帶一聲禮貌的麻煩了,好哄的小干事頓時眉開眼笑,捧著奶茶樂呵呵地走了。
踏上天臺,攜著些許涼意的春風吹亂了應帙額前的短發,遂徊跟在他身后,左右環視一圈,給應帙指出那天下午他睡覺的地方。
一個很隱蔽的角落,還有點深度,上面有屋檐擋著,捉迷藏躲在這里應帙下輩子也找不到。
“你再躺進去試試”他指揮道。
遂徊雙手撐著地面,輕盈的一個翻越跳了進去,落地后他在里面席地而坐,微微后靠,示意他前天就是這么睡的。
應帙也走到先前被那名濫竽充數哨兵表白的地方,安靜地等待了一會,不出所料,無事發生。
兩人又交換了彼此的位置繼續碰運氣,但如果他們是運氣足夠好的人,那從一開始就不會出現靈魂互換的問題了。
“有沒有可能我們需要完全復刻那天的情況,包括具體的時間和全部人物”應帙猜測。遂徊不置可否,只問“那你把那名哨兵一并叫過來”
“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去哪里喊”應帙皺眉用指節敲擊著額頭,天臺的風吹得他腦袋疼,然而等他退回樓梯間重新鎖上天臺門,情況也沒有緩解多少。
這具身體的精神域情況真的非常糟糕,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靠近遂徊,這個令他感到舒適的人,湊到頸側低頭深深地呼吸,向導素一點一點地充斥這面狹小的平臺,溫柔地縈繞住他。
遂徊沉默地背抵墻壁站著,銀發垂落肩頭,有幾縷不夠柔順的發絲在靜電的作用下悄悄支起,和一旁的黑發交錯挨連。
“回去嗎”他沉聲問。
“不回去。”應帙仍舊低著腦袋,嗓音隱忍喑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