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際舟越發茫然“什么為什么”
“怎么又”遂徊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情緒非常復雜。
應帙這邊的感情色彩就單純多了,簡單而極致的痛苦,非常好懂。他單手撐住額頭,脖頸間隱隱傳來麻癢感,是被電擊的傷口在快速愈合。
這是試用期結束了
早上七點到下午四點,還不到10個小時。
什么時候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這件事還有時間限制的
應帙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還答應了明天要陪耿際舟去哨兵的沉睡墳墓,這要是爽約了耿際舟能把他眼珠子啄爛。
對了交換身體的方式他們已經試出來了,是接吻。
“”他有些說不出口,太低俗了,實在是太低俗了,“那個”
拜托你和我再接一次吻。
應帙幾番欲言又止,也沒有成功把一句話說完整,并且從遂徊復雜的面部表情反饋來看,兩人之間毫無默契,他是半個字都沒聽懂,“啊”
耿際舟一個頭兩個大,憤慨地把水杯放下“你們倆到底在對什么暗號,有什么事是我都聽不得的”
應帙“”
應帙“情況很復雜。”
“有什么復雜的”耿際舟板著面孔說,“遂徊,應主席對你可不薄,你的狂亂期是什么情況你心里肯定清楚,應帙不顧個人安危,不顧全體醫生護士阻攔,毅然決然進禁閉室安撫你,這份情誼你可得好好記在心里,不是他,你現在還在禁閉室里發瘋呢,怎么可能這么舒舒服服地恢復理智躺在床上。”
為了襯托友人的光輝形象,耿際舟這段話里五分真五分偽,保管騙得哨兵直流淚。
可惜他定點誆騙的就是應帙本人,他一點也不想流淚,甚至還有點生無可戀。
聽到耿際舟的話,四個小時之前在禁閉室發生的事忽然涌進遂徊腦海,他恍惚了一瞬,靠坐在床頭,認真地回憶著一切,不肯錯過任何一
絲細節。
耿際舟嘰里呱啦一頓話說完,發現病房里沒一個人打理他,剛恢復正常沒多久的應帙又變成了悶葫蘆,神色怔愣,視線焦點不知道落在了何處。至于隔壁床上的遂徊,更是眉頭緊鎖,嘴唇繃直,沉浸在個人的思緒中。
“”他是最多余的。意識到這一點后,耿際舟悶悶地轉身去護士站找醫生了。
他這一走,遂徊就是像是倏然被喚醒了神智,卻不敢貿然有大幅度的動作,焦慮地忍耐著,轉過頭,小心翼翼地窺視應帙此刻的神色。
應帙注意到他的動作,也側過身和他對視一眼。沒有畏懼、沒有厭惡,沒有一切遂徊所擔心的情況出現,向導只是非常無奈“遂徊,我真的是頭疼”
隨著應帙一如往常的語氣,遂徊瞬間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他迅速掀開被子跳下床,鞋子也顧不上穿,赤腳快步走到應帙的床邊,嗓音拉長,幾乎像是在撒嬌“應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