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徊覺得這很變態。
“哨兵都這么變態的,而且是等級越高的哨兵越變態,黑暗哨兵更是變態中的變態。”城主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他們對向導素的需求過于旺盛,旺盛到只能日漸變態。”
遂徊認為城主說的不對。
等到了首都,入了學,遂徊還是覺得城主說的不對。
程度太輕了,真正的哨兵比城主形容的還要變態。
遂徊甚至還沒有聞到那名向導的向導素,就已經開始瘋狂了。
他站在人群之中,仰視著高臺上侃侃而談的向導,心想原來有人的眼睫毛都是白色的,淡色的唇一開一合,抬起眼,露出槿紫色的瞳孔,精神體融合態不經意間顯露,瞳孔轉為矩形,一對彎曲的羊角自長發中生長而出。
一周之后,遂徊聞到了這名向導的味道。
在他痛得發抖,一點一點挪到抽屜前面掰止疼藥吃的時候,向導主動敲響了他宿舍的門,馥郁的向導素從縫隙中飄散,肆無忌憚地侵略屬于遂徊的私人領域,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卻不是朝他說話,而是在和朋友低聲交談。
真討厭。
遂徊心想。
想把他殺了,然后吃掉。
腿骨埋在山里,頭骨放在枕邊,肋骨做一個項鏈,掛在胸前日夜佩戴。
遂徊緩了很久,等到痛意過去了才緩緩挪去開門,他近距離看到了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自然也就沒有錯過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厭煩。
向導的眼神和老師哨兵的眼神在某一瞬間重合,遂徊直勾勾地和他對視,心想
我果然還是應該殺了這個人。
“應帙。”
遂徊突然放棄他的偽裝倒是不出應帙意外,但對方口中帶著恨意的話卻令他不是很理解。
不過應帙也不需要過多的問些什么,在第一句喜歡講出口之后,哨兵的話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我瞞了你什么事嗎,現在你知道了,開心嗎”遂徊上前一步,拉長的身影攏住坐在床邊的向導,他的眼底是貪婪與兇狠,“我為什么就不能喜歡你我很喜歡你,也喜歡你很久了。被我這樣的人喜歡,很惡心是嗎一想到會被我這種哨兵覬覦,全身就止不住的起雞皮疙瘩,對么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但那又怎么樣呢你沒辦法的,誰讓你要出現,誰讓你偏要遇到我,你逃不掉的。
甚至就連神明都站在我這邊,你看,我們交換了身體,這種離奇的事情都會發生在我們身上,不是其他任何人,偏偏就是你和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我會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我們是不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幻想這是不是出自神的授意,是祂要你注定和我糾纏,注定會被我污染。
我已經盡力了,盡力不去打擾你,盡量的遠離你,盡我所能不去傷害你,但是,但是你竟然是攻擊型向導,又和我有驚人的契合度,你可以馴服我,你可以控制我,你不會被我傷害,還可以做到我想要的一切。
我甚至會幻想你就是我命定那名的向導。
我真的沒辦法不喜歡你,應帙。”
遂徊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眸,沒有看應帙的反應,只是盡量放柔了語氣,像他慣會偽裝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