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喉結滾動,難耐的焦渴感抓住了他的心神,山青色的眼珠緊緊盯著進門來的男人不放。
應帙無視了困在他身上的這道灼熱目光,有條
不紊地在遂懷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將十指交錯擱在大腿上,說“現在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是我先對你進行精神安撫,你會因為過度防衛癥陷入狂亂,然后我強行通過攻擊鎮壓你,進入你的精神域;
第一種,省略前面不必要的細節,我直接強行鎮壓你,進入你的精神域。你選擇哪一種”
遂徊“”區別在哪里
應帙“我最開始的打算是第一種,但是虞醫生向我們推薦第一種,因為他說他今天看到我們的時候,倏然有一種直覺,或許我就是唯一的那一個,精神力不會讓你產生過敏反應的向導。”
話音未落,遂徊就已經屏住了呼吸,目光不受控制地望向監視器,又落到應帙身上。虞旌提出的設想實在令人心癢難耐,光是想一想那種可能,就無法不向往他與應帙之間獨一無一的奇跡與緣分。
“聽他的試試吧。”遂徊激動地說。
應帙點了點頭“好。”
十分鐘后。
事實證明,虞旌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
應帙的精神力剛進入遂徊的精神迷霧,哨兵的眼神就變了,兇悍與嗜血逐漸浮現在眼底,雙瞳幽深如點燃的兩盞鬼火。遂徊痛苦地晃了晃腦袋,努力把那些暴戾的念頭驅逐出腦海,保持理智,但他的這些掙扎注定都是徒勞無功的。
很快,止咬器后他兩側的犬牙變得鋒利尖長,撐得口腔無法完全合攏,分叉的舌尖也從唇間縫隙中探出,無力地微微垂下。
無數根無形的精神觸梢在廣袤迷霧中摸索著、探尋著,如同翻騰的浪潮,粗暴地撥開擋路的障礙,肆無忌憚地拍打著周邊的一切。
“嘶”遂徊煩躁地掙扎起來,朝膽敢侵入他私有領地的向導發出駭人的恐嚇叫聲。隱隱綽綽的蛇鱗紋路在他眼角浮現,人類的圓形瞳孔也被豎瞳取代,瞳仁四周遍布深色的脈絡。
沒有什么所謂美好的例外出現,哨兵排斥著一切膽敢踏足他精神域的外來力量,快速陷入了狂亂期。
他憤怒地掙扎和咆哮著,束縛帶深深勒到了肉里,留下一道又一道刺目的紅痕。同時,遂懷的腰部以下也明顯出現蛇變意向,但因為雙腿被分開捆綁在椅腳上,精神體態一直沒有能融合成功。
少了那條麻煩的蛇尾,倒是讓應帙多了些許安全感。他迅速調整至應戰狀態,山羊巴弗滅站在身側,如同驍勇善戰的騎士,為主人提防著意外情況出現。
精神領域內,應帙已然找到了正確方位,鋪天蓋地的精神觸梢迅速在召喚下集結,凝聚成龐大的精神力鞭,而他又在鞭子高高揚起的剎那猛地抬起了眼。
槿紫色的瞳,宛若深夜波瀾的海域,詭譎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