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驚醒了處于淺眠中的遂徊,哨兵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睜眼就看到垂落肩頭的銀色發絲,“啊。”他的瞌睡瞬間消失,掀開被子,“我們又交換身體了。”
浴室內悄然無聲,應帙不知道在忙什么,沒有立刻回答他。
遂徊起身下床,穿拖鞋的時候隱約感覺額頭后方有些酸癢,無意識地伸手去撓了撓,卻突然碰到了一塊尖硬的物體,像是剛出土的小筍,遂徊詫異地摸了摸,又伸出另一只手,在頭頂對稱的地方摸到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筍尖。
“遂徊”應帙重新推開臥室門,反手指向自己頭頂,“你看我這個是什么動物的融合態”
“或許你該看一眼我這個是什么動物的融合態。”遂徊轉過頭去,舉起的雙手緩緩松開,露出底下的兩枚小巧的尖角,灰褐色的。
而應帙頭頂同樣也是兩枚角,不過顏色更淺,偏灰白色,相較于遂徊圓錐形狀的角,他的角形狀偏圓柱體,弧度也更加圓潤。
“犀牛”應帙猜測,“羚羊”
遂徊也在猜應帙的變異精神體“鹿”
“我們的思維是不是太局限了。”應帙說,“變異精神體大概率不會是什么普通常見的動物,我們可以開拓一下想象力。”
聞言,遂徊立刻發散思維“龍”
“”應帙,“開拓得有點夸張了,稍微再收一點。”
“乘黃”
應帙“這個有比龍好到哪里去而且乘黃的角長在背上。”想了想,他又笑著補充一
句“你還知道乘黃是你那個城主教你的”
遂徊點了點頭“他喜歡跟我講很多亂七八糟的故事。”
“比如呢”
“比如他為什么會來那么偏遠的山區做城主,是在家和大哥爭家產失敗,還被陷害查出不是他父親的親骨肉,而是他母親多年前和初戀出軌的產物,他的未婚向導也因此退婚,他慘被掃地出門,只能隱姓埋名,成為一名小小的城主。只待他積蓄力量,他日東山再起,重歸故里”
“怎么說”
遂徊頓了一下“想要聽他的復仇故事后續,就要給他燒水、劈柴,喂雞,我懶得聽,當然也不會給他干活。”
應帙“”
應帙“我們還是專心研究精神體吧。”
其實想要知道變異精神體的品種,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它們召喚出來,看它們本體,完全不需要像他們這樣對著身上的融合態亂猜。可問題就在這里,這兩只喜怒無常的變異精神體根本不似普通精神體那般,一切行為皆出自哨兵或者向導本身的意愿,是主人精神的寫照,變異精神體絲毫不聽主人的話,無論應帙和遂徊如何召喚,它們就是我行我素不出現,但憑自己喜好行事。
最多的最多就是憑空掉下來兩枚空蛋殼,里面是干涸的粘液、凝滯物和萎縮發黃的內膜,但就是沒有變異精神體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