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前兩天他們為了換區各種千里奔襲、生死極速,這一回終于輪到別的隊伍為了趕安全區屁滾尿流地狂奔。縮圈截止時間在兩個小時后,應帙蓋著毯子舒舒服服地倚著人形暖爐,在腦中大約計算著存活的人數和隊伍實力,突然,他漫不經心的眼神一變,輕喚道“遂徊”
正在走神玩應帙頭發的哨兵抬起目光,在懸浮屏中看到了一對熟悉的身影,是阿普頓和樓星赫。
上次見到他們的時候,這兩人還在針鋒相對,應帙總感覺兩人遲早要打起來,但此時此刻畫面中卻是阿普頓背著樓星赫在足有膝蓋深的雪地中艱難地前行著,他走得很急,還時不時往后回看一眼,很明顯有人在追逐著他們。
說實話,兩人此刻的模樣還挺滑稽的,但應帙完全笑不出來他們身上都掛滿了冰錐,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又被速凍了一樣,睫毛上、頭發上都凍有冰棱,宛若搞笑的怪人。
相較于阿普頓,樓星赫的狀態極差,臉上是象征著高溫的紅潮,身上穿著的明顯是阿普頓的防寒服,但還是冷得不停地哆嗦。
至于阿普頓,即便他是哨兵,身體素質要強于普通人,但在極寒天氣下,沒有厚實保暖擋風外套,他也支撐不了多久,被凍得跑動姿勢僵硬,行進得越來越緩慢。
就這樣下去,都不需要他人來淘汰,考務組都會因為身體狀態無法支撐考試而強制判定出局。
應帙坐直身體,等了許久也沒有在屏幕中看到另外的隊友。
周如翊、虞楹和10號向導呢
他們是遇到了什么,為什么處境這么糟糕
遂徊聚精會神地盯著懸浮屏,倏然開口“有箭,躲開”
應帙猛地從思緒中抽回注意力,屏幕中只能看到阿普頓和樓星赫逃跑的身影,鏡頭鎖定,他無法得知屏幕以外的信息,但遂懷可以,他的聽覺可以捕捉任何細微的聲響,即使聲音和畫面因為傳輸而受損,他仍舊敏銳。
阿普頓身為黑暗哨兵,又處于實景,自然反應能力不會遜于遂徊,他幾乎和遂徊聲音同步地奮力朝右側一滾,躲過了一發箭矢。
樓星赫吃痛地低吟一聲,艱難睜開眼睛,“你走吧,我們又不是隊友。”
阿普頓沒說話,把他橫抱起來,繼續往前跑,然后才從牙縫里憋出一句“有本事你剛才別從湖里把我撈起來,我們又不是隊友。”
“我只是一個人跑不掉,但你可以。”
“別廢話。”
“我真的好冷。”樓星赫閉上眼,“阿普頓,幫我棄權吧。”
阿普頓呼吸一頓,倏然想到什么,調轉逃跑方向,直奔最近的湖面而去。
永略塔湖四周都是不凍湖,水里溫度要遠高于地面,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或許這樣能夠掙得一線生機。
這是要玩命啊,僅僅是場月考而已這就是比賽精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