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退位?”景元聞言,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微不可察的疲憊,“還不是時候,萬一有什么變數,我得在將軍之位上承擔罪責,可不能這么一走了之,陷符卿于不義啊!”
退位?
其實他也有想過直接退位的,但是眼下羅浮仙舟上,并沒有什么合適的人來接替他的位置,他不能就這么甩手跑路。
符玄的能力可以,但是性子還是太過于焦躁,不適合成為將軍,尚且需要稍微磨礪一番。
彥卿……他的年紀還小,腦子里都是打打殺殺,早些成為“劍首”獲得他的認可,只是有句話說得好。
人有三個,彥卿一個也打不過。
如今他的實力依舊不足,成為劍首什么的……
腦海之中回想起那個女人的身影,景元就不自覺地有些嘆息。
人人都羨慕將軍好,可是只有他明白這個職位到底有多累人。
若不是因為羅浮的潛力股還未成長起來,恐怕他早就已經放棄,然后身犯萌嚶了。
不過景元說出的這些話對于符玄而言,更像是一種借口,不愿意退位的借口。
于是符玄話語之中有些不滿地說道:“若是你之前早些將星核獵手交到我的手里,又豈會有如今這般煩惱?”
說到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能,符玄的神情微微一變,立刻有些狐疑地看向景元。
“說起來,以你的能力,他應該不會……等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景元?!!難不成……你是故意把敵人給放跑的?”
景元聞言有些尷尬,但是近乎八百年的生涯讓他演戲演的毫無破腚。
于是他十分自然地走了起來,不去和符玄對視。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呢?我沒有符卿這般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云騎軍看護不利,我確實有著責任。”
符玄狐疑地盯著景元的臉,沒有從上面看到絲毫的動容,也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景元的夸獎話語,她還是十分滿意和認可的。
因為她也是這么想的。
“哼~”符玄傲嬌地輕哼了一聲,“我能理解,仙舟事務繁忙,你難免精力不濟,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撐著……”
“說起來,下次「六御」議政,你也該履行舉薦我為將軍的諾言了吧?”
說到這里,符玄也是緊緊地盯著景元,生怕這家伙又找什么借口死活不退位讓賢。
景元聞言,嘴角沁起一抹笑容,仿佛是在看不聽話的女兒一般說道:“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
“我還有要事,之后就全部拜托「天賦異稟」的符卿了。”
符玄性子確實是如同小女孩一般,聽到景元這話也是不認為對方是在敷衍,于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關閉了通訊投影。
見到符玄離去,景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疲憊之色。
“仙舟上的麻煩,桌案上的文牘,花壇里的雜草,唯有這三樣東西是無論怎么努力也打掃不干凈的啊……”
仙舟上的麻煩,指的是那些覬覦仙舟之人,亦或是外來者飽含惡意的目光。
桌案上的文牘,則是仙舟之上發生的一些糟糕事務,需要他去親自處理,可是又沒法解決完。
至于花壇里的雜草……自然是那群「壽瘟禍祖」的追隨者們,隱藏在仙舟之中,把這美麗的仙舟攪得一團糟。
這次他故意放跑星核獵手,目的也是借助著星核獵手的存在,加上新來的列車組成員們形成一個額外的勢力,將暗中隱藏的麻煩全部吸引出來,然后一舉殲滅。
他的年紀已經大了,萌嚶將犯,若是不能在離開之前把仙舟的沉疴宿疾盡皆處理完畢,將一個干凈的、完整的仙舟交給后來者。
若是能夠做到如此,他也算是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