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米長的大橋從中間被截斷了,橋下的江水已經完全干涸了,只剩一些零星的船只陷在干裂的河床上。
“這條江至少三四十米深,竟然也被曬干了”面前的場景讓韶雪覺得十分震撼。
“下面太深了,兩岸都是土,照之前的方法下去了不一定能爬得上來。”杜嬙看著干涸的河床皺了皺眉。
“沿著江岸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緩一點的坡。”禹博瀚說著上了車。
兩人一狗也跟著上了車。
他們沿著江岸開了一個多小時,天都亮了,他們依舊沒找到過“江”的方法。
“看來只能從江城繞路了。”韶雪嘆了口氣。
“繞路的事晚上再說,太陽要出來了,先找個地方休整。”杜嬙調轉了方向盤。
江岸邊有許多建筑,杜嬙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合適的住宿地點,是一棟江畔民宿。
三人找了間套房,杜嬙剛拿出食物準備吃飯,黃狗就對著門口叫了一聲。
“老余,我怎么聽到狗叫了”樓下隱約傳來一個女聲。
“你干了一天活累昏了頭吧這里連個人都沒有,怎么可能有狗”
“真的,我又聽見了,就在一樓我去拿房卡”
腳步聲漸漸靠近。
杜嬙立刻把食物收回空間里,去捏黃狗的嘴,不讓它發出聲音。
民宿的隔音效果很差,他們能聽到隔壁房門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
三人站在房間里,誰也沒說話。
“咔噠”房門被打開了。
“啊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會在我家”頂著一頭羊毛卷的中年女人驚恐地用掃帚指著他們,“老余,報警快報警”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立刻開始掏手機。
三人立刻想到之前攔路的士兵,站在最前面的禹博瀚瞬間動了起來,沒幾秒就搶走了中年男人手上的手機。
“叔叔、阿姨,有話好商量我們是路過的,本來是想渡江去寧市,但是跨江大橋被炸了,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渡江的方法,太陽又出來了,才不得不找個地方躲太陽”三人對著夫妻兩人一頓賠禮道歉,又解釋了許久才讓他們放棄報警。
“就算沒地方住也不能隨便找個房子就撬鎖啊你這叫私闖民宅,是要被拉去勞動改造的”羊毛卷女人插著腰教育他們。
“我們以為這邊的房子是無主的。”韶雪小聲辯解。
“什么無主的,人家只是暫時搬去了避暑屋,等溫度降下來了,還是要搬回來的。”羊毛卷女人反駁道。
三人付了點食物和水當住宿費,也不急著吃飯了,和夫妻兩人打聽起這座城市的情況。
白得一筆住宿費,夫妻兩人也樂得在套房里吹空調。
“升溫前一天,政府就征用了全市的地下室建避暑屋,升溫后第四天,全市大面積停電,他們就組織老弱去避暑屋待著”
“后來溫度越來越高,避暑屋也搬到了城郊,城里的人也都搬了過去那地方太小,一人就一個棺材大的床位,在床上坐起來都要低著頭躬著腰,連隔壁床的腳臭都能聞到,我和老余不樂意和人家擠,再加上我們身體好,一直沒中暑,就天天騎自行車來回。”
“你問我干什么活上個月是去江里撈魚曬魚干,現在是去培育房種菜干活溫度升高的第一天橋就塌了,當時政府說是因為建橋的施工隊偷工減料,后來我們才知道出城的路基本上都被毀了,想出城只能走小路”
“離這里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有個臨時搭建的碼頭,我們之前撈魚就是從那上船的,從那可以走去對岸。”
送走了夫妻一人后,他們開始吃飯,三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寂。
“這么多城市的路被毀了,是不是有玩家暴露了”吃完飯,杜嬙突然開口道。
禹博瀚點點頭“很可能,附近幾個城市的玩家在這個副本里肯定不好過。”
這座城市還有這么多人活著,可見物資并不像北林市那么緊缺,那就意味這里的玩家和原住民沒囤多少物資,或者囤了物資,被迫吐了出來。
杜嬙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在副本里囤積物資的時候要小心。
晚上是禹博瀚和黃狗守夜,傍晚太陽剛下山他們就出發了,他們離開的時候動靜很小,沒驚動店主夫妻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