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居然撇下我,先修出化身了”羊小球羨慕地嘟囔,“但為什么選擇人形衣服也好奇怪”
陸垣不好跟他解釋穿越的事,隨口敷衍兩句,不及仔細查看身體情況,一轉頭,又是嚇了一跳“這什么”
卻見旁邊飄著一個窄口寬肚的青銅丹爐,上刻祥紋,樣式古樸。
“境友忘了是我。”丹爐蓋一張一合,屬于敖倉的聲音傳出。
陸垣“你怎么變丹爐了”
“我一直是丹爐啊。”敖倉似乎比他還迷惑,“我早已修成化身,形樣就是丹爐,從來沒變過,境友何出此言”
“哥哥,你昏迷之后,他一下子從眼珠變成丹爐,還不記得自己發過瘋。我看啊,他八成腦子有問題”羊小球湊到陸垣耳邊,嘀嘀咕咕,“咱們虧了,辛辛苦苦打一場,結果簽到一個有病秘境誒你是因為靠近他才暈倒,他、他不會得了傳染病吧要不別留著他干活,吃掉得了哎呀,不成不成,如果真是傳染病,吃了不是更得被傳染么”
陸垣“”
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揉了揉太陽穴,驟然接受太多信息,他急需捋一下,緩一緩。
修成化身的事過后再想,先說敖倉。陸垣敢肯定,之前失去意識時看到的那些,都是敖倉的記憶畫面。
記憶有三段,且都與災難有關。第三段最為明了,是二百多年前陵山荒原的異變。正因這場異變,敖倉落下瘋病,不知為何化身從丹爐變成眼珠,直到今日去除黑箭后才恢復。
前兩段記憶卻有些疑惑。第一段受限于視角,陸垣一個人影也沒看到,不過根據聲音可以判斷,敖倉身邊至少跟著三人。敖倉想去阻止某件事,那三人則認為他們阻止不了。最后果然沒能阻止,十幾人因為做了某事,化作火球焚燒至死。
第二段深究起來,情況與第一段頗為相似,妖族三部也想做某件事。這一次敖倉似乎累了,沒去阻止,大有任他們送死的想法。但他沒料到的是,未走的人也被牽連,所以才有了烈火灼燒漫天浮樓的畫面。
大概梳理完三段記憶,陸垣有幾處不解第一,前兩段記憶中,兩群人要做的是否為同一件事第二,后一群是妖族,前一群人是否也為妖族第三
“敖倉”
“叫我做什么”
“阿黃”
“我、我叫藤黃,您要想叫我阿黃也行。”
真是他們兩個,所以他們以前是妖族嗎
那么問題出現了,到底發生了什么,老祖敖倉和土撥鼠阿黃,會變成秘境敖倉和靈體藤黃
重生,轉世,還是說
“啊”
驚呼聲打斷了陸垣的思緒。
“哥哥你看他竟然還沒死呢”
陸垣一愣,順著羊小球所指方向望去。
巨狼尸體邊,一顆黑色珠子滴溜溜轉動,正不斷吸取著纏繞狼身的黑氣。而隨著黑氣一點點散去,巨狼傷口的衰敗之氣在消退,黑血變紅,腐肉新生到最后,他竟慢慢縮小,變回了人身。
吸盡最后一絲黑氣,珠子表面明顯更黑亮了幾分,隨后光芒隱去,掉落地上,不動了。
陸垣飄過去,拾起黑珠仔細查看。莫名地,他就是知道這顆黑珠是由黑箭化成。
簡直更像不伏骨了,不,應該說是不伏骨跟它相像。打個比方,如果不伏骨是流水線上批量生產的假貨,這顆黑珠就是無數匠人耗費心血制作的藝術品。
“他怎么一會兒變狼,一會兒變人”敖倉似乎對肖避岳的變化很是不解,“是我封閉太久嗎現在的人類都這樣”
“你不知道”陸垣挑眉。
“知道什么”
“他不是人。”陸垣緊緊盯著敖倉,不放過他的任何變化,“他是妖。”
“腰邀那是什么”
不是偽裝。
這可真是有意思,曾經的妖族老祖,如今竟然不知有妖。
“沒什么,是古籍記載的一種稀有生物。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
陸垣隨口胡扯,垂眸斂下眼中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