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能和邪祟硬碰硬的仙家法器,都要用修仙界的天材地寶煉制。以凡人界的制造水平,再厲害的工匠,也造不出這樣的神兵利器。
還好這只是初級副本。如果boss厲害點兒,那面銅鏡九成撐不到她跑到御花園,就會碎掉。
寢殿內燭火長明,夜風一拂,光影搖晃。因為身體虛又撞邪,陸鳶鳶比之前還怕冷,默默往指尖呵了口暖氣,就將手縮回被中,整個人往被窩深處鉆了鉆。
等了一會兒,銀屏就帶著女醫匆匆趕到。最居然還跟著張公公,以及幾個有點兒面生的宮人。
女醫跪在軟墊上,為陸鳶鳶把脈,再囑她側躺,半褪她的衣裳,為她施針,動作很輕柔。完事后,在屏風外等候已久的張公公迎上來,壓低聲音道“公主如何了”
女醫回答“請張公公放心,公主受邪氣沖撞,身子有些虛弱,但并無大礙。只要調養一段時間,一定能好起來。”
張公公懸起的心落回原處“那就好,那就好。”
前夜的事鬧得很大,連皇帝和謝貴妃都被驚動了。當時,很多人都看到燕國公主是為了保護三皇子才暈倒的。
畢竟是燕國送來的和親公主,若是因此有個什么好歹,皇帝怕是要責難。好在人無事,謝貴妃也能松一口氣了。
女醫離開后,陸鳶鳶喝了碗小米粥果腹,就又躺下歇息了。然而,這一覺沒睡多久,她就被一陣籠罩在發膚上的寒意叫醒了,系統的警報聲在耳朵里嗶嗶狂響。
原來,在她昏睡期間,她的生命值已經跌到4100了
“公主,該喝藥了。”銀屏以小木碟端著一碗藥,走到床邊,看到陸鳶鳶弓著身,趴在床沿發抖,大吃一驚“公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陸鳶鳶止不住地打哆嗦,被銀屏扶起來,面青唇白的小臉藏在一頭青絲中“好冷衣服快給我衣服。”
銀屏連忙放下藥碗,把屏風上的外衣拿來,給她披上,又示意另一個調來頂替鐺兒位置的宮人放下窗戶擋風的厚簾,卻是杯水車薪。
陸鳶鳶雙臂環抱自己,牙關磕磕打顫。她的體溫中樞好像壞掉了,冷意從骨縫里透出來,仿佛身處于冰湖中。
“公主稍等,我馬上去拿冬天的衣裳過來”銀屏著急地扯起被子,將她裹成粽子,對后方的宮人說“你快去請女醫過來”
那宮人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心慌一點點頭,趕緊去了。
這么做,估計還是治標不治本。陸鳶鳶從被子里探出手,緊緊抓住銀屏的胳膊,憑著最后一絲清醒,說“不用這么麻煩,你幫我去叫”
話未說完,一道影子忽然投落到她們身上。
銀屏一愣,扭頭看去,立即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我聽說公主醒了,來探望公主。宮門外為何沒人守著”越歧踏上臺階,看見陸鳶鳶這副模樣,一怔“怎么臉色這么差”
銀屏不敢欺瞞“奴婢方才準備喂公主喝藥,公主說她很冷,奴婢已經讓人去請女醫了,現在正要去給公主找幾件冬天的衣裳”
越歧掃了一旁的瓷碗一眼,緩步走來,拿起碗“藥涼了不好,我來喂吧。你去拿冬衣來。”
銀屏一怔。
公主現在只穿了軟薄的綢緞寢衣。而且,為了方便醫師施針,里頭甚至連小衣也沒穿,只松松地系了帶子,春光極易外泄。太子雖然是她未來的夫君,可兩人如今還沒行禮。衣冠不整地在床邊單獨相處,是不符合禮節的。
然而,對上越歧淡淡的目光,銀屏心臟一顫,不敢說一個“不”字,匆匆點頭,找衣服去了。
越歧一撩衣袍,坐到床沿,右手端起藥碗,左手正要將陸鳶鳶攙起來。卻沒想到,懷里突然擠進了一個嬌小的身軀。
他一頓,低頭看去。
陸鳶鳶青絲凌亂,看著有些迷糊,仿佛是僅憑本能,爬到他懷中,坐在他腿上,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手腕和赤足都白得像堆雪。鉆到他懷里后,她長長吁了口氣,垂著小臉,一動不動。慢慢地,臉龐逐漸浮現出淡粉的桃色,像是一只依附在人類男子身上吸收精血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