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她足心踩住段闌生的同時,熟悉的暖意涌入身體,生命值開始上漲。同一時間,屋門被不客氣地推開了。
看到壓到自己膝上的雙足,少年的神色可謂精彩至極,難以置信中夾帶惱怒。可在這種情形下,若是當著來人的面從桌底爬出去,反而更顯古怪,像是坐實了他們在做什么不見得光的事情,他手背青筋微凸,只能忍耐著不動。
隔著桌子的木板,一道輕佻的聲音傳來“段闌生,你”
看到屋內景象后,聲音戛然而止。
來的兩個人,正是當日和段闌生一同下山的葉孝與子修。兩人興致勃勃地跑來捉奸,結果一進門,藥廬里光線明媚,窗外葉子嫩綠,幾個柜子靜靜佇立在陽光中,見不到任何曖昧場景,連人也只有一個,還是那個凡女。
她坐在唯一一張矮桌前,桌面放了幾本書和藥草圖鑒。似乎沒料到有人闖入,她驀地抬起頭,臉龐染上幾分吃驚和無辜“你們是誰”
語氣里的驚訝拿捏得十分到位。桌下的段闌生抿唇,掃了她一眼,想起當天他闖入她房間時,她也是這樣打發走了巡邏的御林軍。
葉孝一瞪眼,環顧四周,沉不住氣地脫口而出“怎么只有你在”
凡人看到修士,都會本能地敬怕。這凡女倒是淡定,放下手里的書卷,不明所以,蹙了蹙眉“兩位在說什么這里從頭至尾就只有我一個人。”
“胡說段闌生明明”
子修拽了拽葉孝的袖子,示意他別說話,一邊打量陸鳶鳶,懷疑道“這里是我們劍宗的藥廬,你一個凡女,怎么會在這里”
陸鳶鳶把她早就準備好的玉牌舉起來“我奉殷元君之命過來辦點事。”
狐假虎威果然有效果,子修和葉孝看到殷霄竹的玉牌,齊齊變了臉色,果然不再追問她為何在此。但這兩個家伙也不愧是典型的反派nc,發難之后,不愿就這么簡單地離開。冷哼一聲“既然這樣,你不介意我們也用一用藥廬吧”
陸鳶鳶表面裝作鎮定“哦,請便。”
不過,看到他們走近,她心里多少也有些緊張。
兩人冷哼一聲,還真的當著她的面,在藥廬里翻動起來。
陸鳶鳶不著痕跡地動了動身體,往前傾身,兩只手肘平放壓在桌上,用袖子遮住有可能露出段闌生的地方,注意力全落在兩人身上。
桌下本就昏暗,被一擋,就只剩一線陽光灑入,恰好落在她踩著自己的足背上。段闌生一低頭,就能看到這一幕。她的腳生得漂亮,骨肉勻稱。普通人在這個年紀,足底一般都會有層薄繭。可她大概是從前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看不到一點繭子。肌膚雪白得膩人,足背上,蒼藍血絡細細的,很顯眼,但不凸起,如畫筆勾出來的花紋。
冷不丁地,段闌生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雷雨夜,她抵在那個少年后背上的赤足。
不,為什么他會無緣無故度聯想起那種場景
段闌生紅唇一抿,微微擰眉,揮散腦海里不該有的畫面,偏過頭去。
陸鳶鳶自然也感覺到底下的段闌生在動。他的膝蓋往后收攏,似乎想不著痕跡地避開與她的觸碰。陸鳶鳶一頓,一股難言的惡意突然鉆上心頭,腳突然一動,裝作沒坐穩,順著他的膝,往前一滑,踩著他的大腿,比剛才踩得更實,更用力。足尖還抵住了他的衣帶,惡意地碾了碾。
段闌生氣息一滯,袖下的手握成拳,顯然是生氣抗拒,又反抗不了。
一種陌生的暢快感涌上陸鳶鳶的心頭,包裹住她心臟里的小毒牙。
段闌生不喜歡和人觸碰,喜歡整潔。被她這樣踩著還故意弄亂衣服,心里肯定覺得很屈辱,很討厭,可他反抗不了。
她偏偏就是要和他對著干。
原來,這就是借機欺負人的感覺。欺負的對象是段闌生,就更新鮮了。
另一邊廂,葉孝與子修在藥廬翻找一通。好在,段闌生的外衣已經被她一起塞到桌下。兩人找了一通,都沒發現貓膩,只覺得段闌生估計都早走了,才情不愿地離去。
等他們掩上門走遠了,陸鳶鳶才往后坐了坐,往桌底看去。
段闌生抬頭,目光直直射向她,因情緒涌動,眼眸顯得漆黑,叫人看不懂他的情緒。但肯定是不快的。
陸鳶鳶知道見好就收,得分清什么時候可以仗勢凌人,什么時候要夾緊尾巴辦正事。她拍了拍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沒想到他們居然待了這么久,我腿都麻了,還好他們沒發現你。快出來吧。”
半句不提剛才的事,好像她并沒有故意踩人,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一邊說,陸鳶鳶一邊彎腰去撈自己的鞋。哪想到,她彎腰時,胸前突然滾出了兩只沉甸甸圓滾滾的東西,一咕嚕砸到了段闌生雙腿之間。
段闌生“”
陸鳶鳶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