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她立志要先當上他的好友,帶著豆丁的他也算游刃有余。結果,這家伙變成這個模樣,還用這個樣子對她做越過朋友界線的事,幾乎是立刻,就喚醒了她想忘記的事。
她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來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可這一次沒有等她想明白,當夜,她就發起燒來。
在識海里第一次著涼時,她靠著摟住段闌生這塊充電寶睡了一夜,逃過了一次生病。但這天晚上,興許是吹了太久的冷風,風寒入體太過,沒有辦法靠投機取巧的辦法躲過災劫。
陸鳶鳶燒得暈暈乎乎,骨頭又酸又疼,縮在被子里,依稀感覺到屋子里有人在說話。她撐開眸子,看到床邊是段闌生,與他說話的正是老郎中。
她的眼皮發沉,迷糊著又睡了過去,期間,好像有人扶她起來,給她喂了藥。藥很苦,她用舌頭去推,那人便用勺子一點點地喂。
一個白晝就這么過去了。陸鳶鳶再醒來時,窗外已經黑了。她的臉燒得酡紅,渾身無力,因喝了太多水,再一次面臨著尷尬的情況。慢慢開眼,看見段闌生就坐在她旁邊,手里握著一卷書。
他的手指很長很白,翻頁無聲無息。
陸鳶鳶咬了咬唇。
昨晚逞強一次,就鬧出了這么多麻煩。這一次,她學聰明了。因為喉嚨干,她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抓住段闌生的袖子。她的體溫很高,碰到他的手腕,涼涼的。
幾乎是在她伸手那刻,段闌生就察覺到她醒了,立刻放下書,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溫“還沒退燒。口渴嗎”
陸鳶鳶搖頭,強撐著坐起來,顴骨浮著艷紅,模樣懨懨的“我要去小解。”
一回生,兩回熟,她這次已經淡定多了。
她也不想求助段闌生。可這樣下去,吃苦頭的反而是她自己。
可她沒想到的是,段闌生拿過外套給她披上,就去了外面一趟。再回來時,他手里便拿著一個東西說“大夫說你不能吹冷風。”
那是一個新的恭桶。
陸鳶鳶定睛一看,登時臉色一變,就要逃下地。可她沒想到自己病了一場,根本沒力,腳一沾地,就頭重腳輕地一晃。好在,段闌生及時地勒住她的腰,她才沒有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這個樣子,反倒是佐證了她沒法自己出去。
段闌生攥住她腰的手微微一緊,抽過一條絲絹,束住眸子,才將她抱起來。
生病的人還是拗不過他。
在失守的那一刻,陸鳶鳶一瞬間就流出了淚水,不知是解脫了還是過分羞恥。事已至此,她閉上眼睛,自暴自棄,不再掙扎。被放回床上時,還像鴕鳥似的,將臉埋進被子里,從你頭到尾都沒有吭一聲。
片刻后,她感覺到有沾了熱水的絲帕在給她擦拭。
屋中很安靜,段闌生似乎還蒙著眼,可他是半妖,有些事不需要靠視力來做。比方說現在,碰到她的就只有絲帕。
突然,段闌生擦拭的動作一停“你在哭”
“”
“為什么”
陸鳶鳶攥緊被子,聲音悶而兇狠“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