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鳶鳶喃喃“這么說,我是誤打誤撞地幫了段闌生一把,加快了進程。”
系統“正解。準確來說,不止一把。”
既然線索來了,就打鐵趁熱吧。陸鳶鳶轉過去,朝鄰桌一拱手,搭話道“兩位兄臺,你們剛才說的山匪殺人是怎么一回事”
鄰桌兩名男子不明所以地看過來,目光先被一個仙姿佚貌的少年攫住,齊齊一愣。又見陸鳶鳶張口就在向他們打聽本地有名的惡霸,頓時有些警覺“怎么,你們認識范深”
陸鳶鳶露出憤怒的神情,拍桌胡謅“沒錯實不相瞞,那姓范的騙了我們很多錢,我們是來追債的。”
兩名男子聽到他們是范深的仇家,神色緩和許多,還從自己桌上抓了把瓜子來分給他們,滔滔不絕地分享起了情報。
段闌生“”
“那姓范的以前是個小貨商,不知碰到什么機緣,老婆孩子在山里死了,他倒是走了大運,發了筆橫財,成了瀘州有名的惡霸,強搶了不知多少良家女子。”年輕些的男子冷哼一聲,嘴皮子碰了碰,呸出一枚瓜子殼。
他的友人接著說“虧心事做多了肯定有報應。這不,他半個月前就被山匪殺了,這消息昨兒才傳回瀘州。你們要是想找他要債,恐怕遲了。不過,他家里應該還有些值錢的東西,你們現在去搬,興許還能挽回一點損失。”
陸鳶鳶與段闌生對視一眼,問出范深家的地址,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據那兩名男子所說,范深住在城西一座大宅里。遠遠地,陸鳶鳶就看到宅邸墻內火光沖天,而且,越是接近它的大門,四周的風景就越是扭曲,仿佛走進了一幅抽象派畫家的畫里,除了腳下的土地還能踩實,周遭的墻壁、樹木、天空、火灰都在扭曲地蠕動著,溢出黑煙。
陸鳶鳶心跳加速,看見了曙光。
看來他們沒找錯地方。這里就是離開識海的關鍵了
識海的主人已經找到這兒了,離出去還有一步之遙。欲色鬼的力量開始消減,沒法再繼續維持精妙的騙局了。
但這時候還不能松一口氣,反而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因為站在幻境湮滅的邊緣,博弈進入最后階段,欲色鬼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去阻止段闌生走到終點。
“闌生,我們進去看”陸鳶鳶說著,一轉頭,心臟一沉。
與她并肩而立的少年,好像已經進入了淆亂狀態,仿佛有千根針扎入大腦,他痛苦地用掌根捂住太陽穴,下一秒,驟然跪在地上,幻化成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
不是識海里那個被陸鳶鳶養過的他。而是沒有任何人幫助的、真實存在過的那一個無能為力的他。
作為識海的外來客人,陸鳶鳶無法與段闌生感同身受。可憑借肉眼,完全能看出他此刻的煎熬瘦小的孩子雙手捂住頭,跪蹲在地上,眉骨有挨過揍的青紫瘀痕。
大腦里有兩股意識在撕扯,太疼了,他哆哆嗦嗦,唇瓣發抖,淚水盈滿眼眶。
在這時,他眼前遞來一只白皙的手。
是他熟悉的角度,熟悉的手。
“牽著我。”他聽見前方的人輕輕地說“別怕,我們進去看看。”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