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鳶鳶全身血液一僵,若非情況不允許,差點想左右開弓,扇自己兩嘴巴。
讓她烏鴉嘴讓她毒奶不說好話
那“女修”雙目渾濁無神,如死去多時的人,亦如毫無光澤的魚目。可是,藏在夜色深處的陸鳶鳶,卻覺得對方真的看見自己了,心頭升起難以名狀的恐慌感。
她立刻撒腿就跑。萬幸的是,她所站之地離自己的房間不遠。生死關頭,腎上腺素瘋狂飆升,在后方的人追來之前,她腳下生風,已疾奔回房間,輕巧地鉆入門縫,將門一關,迅速摸回床上,往被窩里一鉆,被子拉上肩膀。
秋夜寒冷的空氣灌入喉管,帶起一陣痙攣般的疼痛。心臟瘋狂地撞擊胸骨,怦咚怦咚,一下跳得比一下高,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她剛才都看到聽到了什么
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外面的陌生女修根本沒有自己的神智,正處于另一個人的操控之下。那人是個年輕男子,管這種法術叫“傀儡術”,還洋洋得意于自己能越過蜀山的結界跑進來。
好歹也在這個世界摸爬滾打了兩輩子,陸鳶鳶可以確定,自己沒聽說過修仙界哪個宗派是有這種法術的。
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穿書前,看過的修仙小說沒有一百本也有幾十本。結合那個女修的異狀,她猜測,所謂的傀儡術,多半就是奪舍另一個人的神智、使其變成提線木偶的法術。
蜀山從不拒絕外客。這人為什么要奪舍別人的身體,偷偷摸摸地過來,不能用正常的方式來拜訪
由此可見,殷霄竹這個朋友十有八九不是正經修士。兩人相識的關系,也不能見光。
蜀山宗主的女兒,丹青峰大師姐,一個沒有任何缺點的完美人物,怎么可能與這種人暗中往來。
心跳愈發失速,陸鳶鳶抓緊被子,慘白的月光透過花窗,映在她的眼皮上。
不止是這個神秘來客的身份可疑,他們說的話古古怪怪的雖說沒有前因后果,她不能完全理解他們在談論什么,可她清晰地聽到了一個名字虛谷。
在蜀山,陸鳶鳶只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叫虛谷。
對方全名為虛谷真人,出身于丹青峰,掌教丹青峰親傳弟子,是虛元真人的師妹,也是殷霄竹的師叔,并不是什么名不經傳的小人物。
然而,剛才夜訪的神秘人,卻當著殷霄竹的面,稱虛谷為“老不死”,還說虛谷在懷疑殷霄竹這話是什么意思殷霄竹有什么值得懷疑的
細想下來,在她上輩子的記憶里,隱約記得虛谷真人常年閉關,鮮少露面。可具體為何閉關,她沒有去了解,如今壓根搜不到一點印象。
雖然,那個夜訪的人剛說完這段不遜的話,就察覺到她的存在了,兩人的談話因此中斷,殷霄竹也還沒有表達自己的態度。可直覺告訴陸鳶鳶,她必定窺探到了殷霄竹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她會被如何對待
殷霄竹會殺她嗎
陸鳶鳶的掌心潮潤潤的,浸滿冷汗。
根據電視劇的套路,nc都是聽到了別人的全盤計劃才會被滅口的。她這才哪到哪,只聽到一點兒皮毛,要是因此被殺掉,豈不是太冤了死也死得不明不白。
冷靜些,這可是系統觸發的隱藏劇情,沒道理直接置她于死地,一定還有斡旋的機會。
紛亂的念頭在腦海里肆意沖撞,瑟瑟夜風穿庭而過。這時,陸鳶鳶察覺到,有兩道腳步聲停在了她房間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