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慣了人的山匪,與村子里仗勢欺人的地痞可不一樣,面容含笑,眼睛卻是冷冷的,有種讓人膽戰心驚的血腥氣。三娘渾身顫抖,越鴻身子緊繃,下意識就要將女人都護在身后。
陸鳶鳶卻反過來,壓住他的手臂,將他往身后一退“你別去,我來就行了。”
山匪們磨刀霍霍,已經盤算劫財劫色殺人,突然看見三個獵物之中,最白皙貌美的那個女子竟不知死活地走上前來,似有迎敵之意,一愣之后,都猖狂地爆笑起來。
首領后方的兩個小弟笑得最大聲。可不到兩秒,他們的笑聲戛然而止方才站在他們面前的老大,就被一道劍光削成兩半,血噴出幾米高。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那女子沒有放一句狠話,更沒什么兇惡的表情。離得近的人,從頭至尾甚至沒看清她的動作,只感覺到一陣輕柔的微風拂過面龐,方才還生龍活虎的老大,就成了地上一灘死肉。
這讓他們不敢置信,又感到了極度的恐懼。有人反應過來,大吼道“都一起上剝了她的皮給老大報仇”
三娘瞪大眼睛,著急地就想沖出去。越鴻卻扯住她的衣領,道“不必。”
他自小習武,又在禁衛軍與軍中摔打長大,只要一招,就已經看出了這些人不是陸鳶鳶的對手。
甚至是他也不再是她的對手。
林中落葉紛紛,不消多長時間,窮兇極惡的山匪變成了滿地的尸首。
比起只會欺凌弱小的村漢,這些山匪靠著打劫為生,一身腱子肉,壯碩矯健,也會一些拳腳功夫。但陸鳶鳶的感覺,仍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她耳聽八方,眼眸明察秋毫,山匪的動作,在她眼里都遲鈍得要死。在戰斗里,她甚至逐漸摸索到,自己哪怕是赤手空拳,收拾這些人也綽綽有余。
她的主業是丹修,都這樣了。她不敢想象,劍修如果在這個世界放開實力,大開殺戒,會呈現出多么變態的碾壓態勢。
陸鳶鳶歸劍入鞘,閉了閉眼,平復了心情,林風還有點腥氣。她回頭望去,越鴻站在她后方,望她的神色有些復雜,也有些驚訝,唯獨沒有仿佛看見怪物的恐懼。
三娘呆呆愣愣,唇微張,眼眸里閃爍著吃驚與崇拜。
越鴻松開拎住三娘衣領的手,踢開腳下一顆頭,毫無異色地走向她“沒受傷吧”
陸鳶鳶一頓,彎起眼睛,笑了起來“沒事。”
既然這些山匪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搜索可用之物的機會。在地上看了一圈,三娘指著一把劍,說“這把劍好多寶石,好漂亮。”
越鴻看了一眼,嗤道“鑲了太多東西,華而不實。”
遠處的一片樹叢后,突然傳來陸鳶鳶喜出望外的聲音“你們快來看”
兩人疾步過去,都呆了一呆樹后居然拴著一輛馬車想必是這些山匪的車駕,車子是露天的,也不算豪華,但有了它,他們不僅速度會加快,還可以節省力氣。
果然,在車子代步下,路程快了許多。
之后兩天,他們又碰到了一次山匪搶劫。好在,障礙都被陸鳶鳶掃平了。與此同時,路越來越寬,能碰見的百姓越來越多,看樣子,他們都是往襄城去的。大多數都靠步行,偶爾才能碰到駕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