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她又可以多相處一段日子了,嘿嘿。”
“高興什么呀。襄王有心神女無夢。你沒看到這一路上,小若的眼睛都盯著誰、一直繞著誰轉么”
“啊”
“啊什么,瞎子才看不出來吧。”
屏風后方,靜得落針可聞,連呼吸都聽不見。可在黑暗里交錯的目光卻是有形的。
陸鳶鳶想抽手,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攥緊了。段闌生好像想和她說什么,但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合上了,似乎是顧忌外面有人。
空氣好像變得憋悶不流通,陸鳶鳶別開頭,避開他的注視,以氣音道“我聽說,小若為你受了腿傷”
她這純屬是為了打破詭異的沉默,沒話找話說。
可聽了這話,不知為何,段闌生的神色居然柔和了幾分。他搖頭,道“我什么也沒做。”
陸鳶鳶轉回頭來,不信任地瞅著他“大家都是這么說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別裝了。
被她當面懷疑,段闌生也沒有生氣,他嘴角幾不可見地一勾,耐心而認真地解釋起來“她跟在我們后面,入了迷障。為了撈她出來,我們錯過了第一次破開迷障的時機,才會被多困了幾天。第二次有機會破障時有兩條路可走,我選了近道,她在路上崴了腳。所以他們說她是為了我受傷。”
陸鳶鳶“”
什么鬼
她腦補了這么久的美救英雄和共度患難大戲,就這
陸鳶鳶抿唇,后知后覺地浮起一絲腦補過頭的尷尬。這家伙還長篇大論地解釋,顯得她好像很在意似的。正好,外面的人都走過去了,她用力掙回自己的手,說“沒有你就說沒有唄,啰啰嗦嗦地解釋這么多干什么,我隨口問問而已。”
黑暗中,段闌生仍是沒有一絲火氣,點點頭“知道,是我自己想交代。”
陸鳶鳶“”
不知為何,她那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更濃了
算了算了,今天可能不宜聊天。就讓這件事過了吧。陸鳶鳶不看他的表情,趕緊轉身遁了。
翌日,按照計劃,三人找到了越鴻暫居的王府去。
這回,陸鳶鳶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越鴻他們的身份與來意。
越鴻是知道有個妃子死在尼姑庵里的事兒的,可他不清楚這事兒與妖怪有關。如今,聽了那妃子的死狀的描述,看了尼姑們畫押的口供,又得知作祟的妖怪很可能盯上了自己母妃,他的臉色徹底變了。
這會兒,宮中尚未有謝貴妃懷有身孕的消息傳來。但不排除她剛剛懷孕,所以御醫沒診察出來的可能。在這方面,妖怪為了覓食而進化的嗅覺可靈敏多了。
事關自己母妃的安危,越鴻絲毫不敢輕忽。
正好,他本來也要回去王城待一段時間。原來,雍國的皇后之位空懸了那么多年,皇帝終于打算把謝貴妃立為皇后了。封后大典就擬定在初秋舉行,算算日子,還有一個月左右。
陸鳶鳶頗為驚訝,想起了自己這具身體的原未婚夫,雍國的太子越歧。
雍國的制度是嫡長子繼承制。謝貴妃當上皇后,并不會動搖越歧的太子地位。但這個變動,意味著謝貴妃的孩子也成了嫡子。
換言之,等她一成為皇后,越鴻對太子之位的威脅就不再是傳言,他會真正具備競爭太子之位的資格。
這對兄弟本就面和心不和,這無疑是給他們的矛盾添了一把木柴。
本來,越鴻不一定抽得出時間回去參加封后大典。但前些日子,他的失蹤著實把謝貴妃嚇壞了。即便知道他已經安全回到襄城,謝貴妃也放心不下來,為人母,非要親眼看看他才行。皇帝便下旨,讓越鴻務必回來參加封后大典,順便,也讓他在王城多住一些時日,養好身體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