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鳶鳶給自己起了個換湯不換藥的假名,也和同行弟子提前通了氣。
越鴻看到父母的神色,心臟微緊,突然開口“父皇,母妃,前些日子救了我的就是這位鳶鳶姑娘。”
皇帝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果然如陸鳶鳶所料,順著臺階下來了,沒有揭穿她的身份,還微微一頷首“原來是這樣。”
越鴻松了口氣,目光尋找下方的陸鳶鳶,沖她眨了眨眼。
陸鳶鳶想不到這家伙這么大膽,為免表情被看出貓膩,她裝作看不見,低下頭去。
這短促的互動,只有段闌生看到了。他臉色微沉,突然,足尖一動,仿佛不經意似的,往旁邊挪了一步,結結實實地杵到了一人視線相交之處,擋住了陸鳶鳶。
越鴻“”
寒暄后,蜀山弟子落座。齊悵沒有廢話,直奔主題地將他們這次來凡人界的原因,在尼姑庵慘死的俞貴人,被吃掉的嬰兒,逃逸的妖邪全告訴了座上的皇帝和謝貴妃。
齊悵的話平鋪直敘,卻不妨皇帝與謝貴妃聽得齊齊變了臉色。
謝貴妃有孕的事兒,是前兩日才被太醫診查出來的。在這以前,她還一度以為自己只是天冷了沒胃口。如今,消息還沒傳開,就連謝貴妃的母親都尚未知道此事,遠在千里之外的蜀山弟子卻都知道了,足以證明那只妖邪對謝貴妃的窺視是真的,也讓皇帝一方對蜀山弟子更加信服。
皇帝面色凝重,倒也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傳令下去,立刻加派御林軍,守在貴妃寢殿外。”
越鴻皺了皺眉,說“父皇,那只妖怪已經盯上了母妃,國師一直沒發現,這么看來,他恐怕不是那只妖怪的對手,我不放心把此事托給他辦。”
皇帝顯然也是這么想的,他握了握謝貴妃的手,對眾人道“這件事還需要勞煩蜀山各位仙師相助。”
齊悵頷首“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來的。”
“那諸位可有什么辦法是可以快速除去這只妖怪的朕不希望再看到有人遭受毒手。”
齊悵拱了拱手“兩只妖邪一貫成對行動,現在一只已經被除去,剩下那一只,行事一定會比從前謹慎百倍,但既然它已經盯上貴妃娘娘,且娘娘又是唯一身懷有孕的妃嬪,它最終一定會來。我們預測不了它會什么時候出現。穩妥起見,我們可以入住宮內,貼身保護娘娘。”
皇帝和謝貴妃對視一眼,都沒有異議。說句不好聽的話,凡人和修士的戰力差距擺在那兒,一個劍修可擋萬人。如果人家想對他們不利,實在沒必要迂回地住進宮里。
為了不打草驚蛇,皇帝下令將謝貴妃寢宮外的侍衛都悄悄換成蜀山弟子,還有一部分在宮外布防。但因男女有別,就算是修士,也始終不太方便出入謝貴妃的寢宮。好在,這次參與副本的蜀山弟子里,有陸鳶鳶和一個叫黃鶯的弟子是女修,兩人正好可以輪流裝成謝貴妃的貼身侍女,隨時陪在謝貴妃身邊。
多了這重身份,陸鳶鳶換上侍女的衣裳,搬到了謝貴妃的寢宮里,把劍藏在乾坤袋中。謝貴妃不愧是宮中地位最高的妃子,她的侍女待遇也是最好的,住的地方干凈整潔又明亮。
當然,宮女只是兩人對外掩飾的身份。平日里,謝貴妃也不需要她們服侍,她們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謝貴妃,故而,沒有真的住到分配的宮女住所里。一天十一時辰,她和黃鶯至少確保有一個守在謝貴妃身邊,與后者形影不離,半夜也是在謝貴妃的房間里搭張床睡覺。
來到謝貴妃身邊的第一天,段闌生與齊悵一起去了宮墻外布防。后宮則舉辦了一場風雅的賞菊宴,妃嬪貴人乃至皇子妃都會出席。謝貴妃生性愛熱鬧,以往有這類活動,肯定不會錯過。雖然被妖邪盯上了,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總不能一天到晚躲在寢宮,哪也不去。所以,陸鳶鳶和黃鶯,以及謝貴妃原本的心腹女官翠兒一起陪她過去。
這次,陸鳶鳶他們對無關人等都隱藏了身份。翠兒還以為人員調動是因為謝貴妃懷孕了,所以謝家派來了幾個新人,并未懷疑當中的原因,還溫言細語地為一人介紹起了宮內的環境。
“這邊是御花園和錦鯉池。”
“那個方向,層層疊疊的屋子都是各位皇子公主的寢殿,順著那條石路下去便是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