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鴻看起來也不知情。繼續在養蛇的話題上打轉就太奇怪了,她順勢轉開話題“原來是這樣。真可惜,天天都不能出門,她的生活豈不是很無聊”
越鴻微一遲疑,才慢慢頷首“嗯,雖說皇祖父視姑姑為掌上明珠,時常讓人進宮獻藝,為她解悶。從各地搜羅到的珍稀寶物,也會先呈到姑姑面前。不過”
涉及長輩,他沒把話說下去,但表達的意思卻是在贊同她的看法。
陸鳶鳶道“公主身子不好,那從前可有接觸過修仙之人說不定能有辦法給她調治一下。”
她這么問,是想旁敲側擊出殷霄竹有沒有可能曾經來過雍國。可越鴻反應仍是搖頭“我也不知曉,但姑姑去世后,倒是做了許久的法事。”
問不出更多信息了,陸鳶鳶只好打住話題,說“好了,我們也別在這里耽擱了,走吧。天黑后變冷了,我是去給謝貴妃拿披風的,她應該也等久了,這就去把東西交給她。”
越鴻立即說“一起吧。我這趟本來也打算去接走母妃。”
就在這時,陸鳶鳶突然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怪異的松動聲音。上來后,她一直站在井旁一塊平坦的磚上,料想不到年久失修,連她的體重也撐不住,猛地一抖,磚塊和著塵土,轟然砸向井底。
說時遲那時快,越鴻迅速出手抓住她,往自己方向帶去。力道過大,陸鳶鳶沒有摔入枯井,倒是一下子砸到了他身上。兩人一起摔了個結實。
不,確切來說摔得結結實實的只有越鴻。因為謝貴妃的披風蒙在他頭臉上,一起充當了陸鳶鳶的人肉墊子。
陸鳶鳶清晰地聽見披風下傳來一聲悶哼,心下一凜,擔心自己壓到他剛愈合的傷口,連忙爬起來。然而,她急于起身,以經驗斷定位置,手往下一壓,壓到的卻不是預想里堅硬冰冷的石地。與此同時,越鴻突然倒吸了一口氣。
陸鳶鳶“”
不好。她似乎知道自己壓到哪兒了。更遭的是,這時候,一絲微妙的變化發生了。
不是吧,按得這么用力,都不疼的嗎怎么這樣都能
陸鳶鳶僵了三秒,迅速收手,爬起來。幾乎是瞬間,越鴻就把蒙住頭面的披風扯了下來。他臉龐通紅,目光含了醉意似的瀲滟,欲蓋彌彰地曲起了腿。
三十六計,裝傻為上計。陸鳶鳶咳了一聲,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還好沒有弄臟衣服,我們走。”
“你”越鴻面紅耳赤,唇瓣嗡動,飄著難言的尷尬。一時分不清她是真沒發現還是裝無事發生。等陸鳶鳶轉身,才迅速弓著身,捂住那兒站起來。
好在,在無人掌燈的花園里吹吹冷風,來到暖閣時,異狀已經盡數消除。
陸鳶鳶走到燈下,隔著垂簾,突然聽見里頭傳來了說話聲,還不止一人。
陸鳶鳶一愣,快步撩起簾子進去,發現齊悵和段闌生竟然都來了,不知在談什么。見她入內,幾人同時望來。段闌生神色一緩,迎向她,道“你回來了。”
站在一旁的黃鶯目睹了他變臉的全程“”
“你們怎么來了”
段闌生道“布防的事已畢了,聽說你在這里,我們就來找你。”
叮叮細響,她身后的簾子再度被掀開,越鴻鉆進來。發覺她原來剛才和越鴻一直在一起,段闌生的話音止住,臉色一沉。
見大家怔住,陸鳶鳶趕緊解釋道“娘娘,我的手方才在路上弄臟了。很多灰,不過,好在披風沒臟。正好又見到了三皇子殿下。”
段闌生聽了這話,當眾抓起她的手腕,攤開手心打量,低聲問“怎么弄的這么多黑灰。”
井里的秘密,陸鳶鳶暫時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便說“蹭到墻壁的灰了,待會兒去洗洗就好。”
越鴻望見這一幕,濃眉微蹙,步子停頓了下,面色不太好看,但他什么也沒說,先走到了謝貴妃身前,抖開了抱在懷中的披風,蓋到自己母妃肩上。
翠兒蹲下來,幫謝貴妃整理披風上的流蘇。目光不經意略過齊平之處,她的手一抖,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驚呼“殿下,您這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