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還是學校的學生,我們要核實一下他是否有大人陪同,去了海南是不是有學上,難道孩子走了,你們就不聯系了嗎電話沒有,住址總有吧就算沒有,誰跟他一起走的,你都不知道”
“對,我不知道在我眼里他是大人了,他自己管自己吧”
方德說完轉回頭去接著開門,鼓搗半天終于打開了,顧平安趁機往里邊看了一眼,很亂,非常亂,地上的鞋子這一只哪兒一只,桌上放著的餅不知道多少天了,四邊都翹了。
桌子旁邊的酒瓶子都堆成了山
砰的一聲,方德把門關上了。
那大姨就小聲跟顧平安說“他是這樣的,丟了工作,整天喝個爛醉。平時都是方啟照顧他,那孩子自己會做飯,會洗衣服,還會縫扣子,能干著呢。他爸喝多了就愛罵人打人,發起酒瘋來嚇人著呢,這樓里都沒人敢跟他家打交道。”
這時旁邊一戶也打開門,大概是在里邊聽半天了,這屋的阿姨吐槽“那孩子是真可憐,他爸喝多了就打他,我都不敢讓我家小勇跟他玩,走了挺好的,離了他爸,沒準人家還能輕松點。”
韭菜大姨也感嘆起來“也對,那么能干又懂事的孩子,走哪兒也能混碗飯吃,不過聽說海南省是剛成立的,在天邊邊呢,恐怕這輩子是不打算回來了。”
這大姨又讓顧平安先把東西放下,顧平安只說等方德清醒的時候再來,結果人家說“他清醒的時候可不多”
顧平安離了筒子樓,又拿出那個小盒子研究起來,真就是個鉛筆盒,里邊各種面值的錢,對孩子來說這錢不算少,真去海南,能不帶上再說關帝廟離他家也不遠,走路的話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顧平安看看表,先回了刑偵隊,她把案情跟黎旭說了,黎旭一時也拿不準,“你怎么看這孩子也跟李貴一樣被殺了”
“我希望不是,但確實很奇怪,再說方德也確實有暴力傾向,樓里的人都見過他打孩子,聽說罵得也很難聽。”
小郭說“要不先查一下方德的社會關系,看他有沒有親戚去海南。”
一旁的鄒卓做繁瑣的收尾工作有點煩了,搶著道“黎隊,我跟小顧一起過去,直接問他不就行了,警員證一亮,他能不說嗎不說的話,就證明有貓膩,那就把他帶到市局來審。這種酒鬼一犯酒癮,都不用審,自己就招了。”
顧平安還以為黎旭又會找機會讓她跟蔡專家一起去,哪想到他沒提那事,甚至利索同意了,“也好,小顧,你跟鄒卓去一趟,查清楚這孩子的下落,大家都能放心。”
鄒卓借了隊里的車,顧平安雖然有些手癢,但不用騎自行車,已經很知足了。
路上鄒卓說他明天要調休去相親,“小顧,我聽說你有兩個姐姐”
顧平安沒想到他還想著這茬呢,看來這是認真了
“我大姐結婚了,二姐看不上你”
鄒卓其實只是嘴賤,也沒說非要見人家姐姐妹妹,這時啞然,“小顧,咱說話能不能別這么戳心人家都沒見過我,怎么就看不上了”
“我這不是怕你惦記上嗎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千萬別惦記,我二姐不喜歡找當警察的。就是我當警察,我二姐都各種抱怨,說太危險太忙她一直勸我調去辦公室內勤或者文員,你說你能離開刑偵隊嗎”
“反正暫時沒這個打算”鄒卓嘆口氣“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我不急著找,相親也是我媽催的,煩得要死。”
他說著不免吐槽起來“其實咱們這行找對象確實不容易,除非像咱們黎隊那樣的,長得帥又是領導連北京來的美女專家都能迷住。”
顧平安一愣,笑道“你說黎隊跟蔡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