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顧平安,“中午你在樓里問半天,為什么不說你是警察”
顧平安無辜地攤攤手“你們也沒問啊,我就是幫金子豪在找方啟,是以朋友身份幫他忙,不好用警察身份。現在找到了,我發現方啟處境不太妙,自然要問問清楚,才對得起金子豪對我的囑托。”
她說得合情合理,方啟卻不肯說清楚,只含糊道“我們沒在躲,是真有點煩了,姐姐,你去過我家那個樓里對不對那里邊人太多,天天吵,我在樓里根本休息不好,這才搬來我爸朋友家。”
“那你爸這位朋友呢在哪兒工作”顧平安問。
“她去外地打工了,她跟我爸談過朋友,看我們那邊住得太差,就把房子暫時給我爸用著,我爸說給租金,人家也不要。”
方德在旁邊聽著,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樣。”
顧平安問清楚房主的名字,決定回去查一下。
“方啟,你剛才提到的黑胡子到底是誰”
“就是房主的朋友,他怪房主把房子給我爸住,不給他住,他就放下話,說要我們父子倆好看,我剛才是怕他讓你們來的。”
“你見過他”
“見過一次。”
“在哪兒見過”
“就在這屋子里啊,他想來搶房子,被我爸趕走了。”
方德站在方啟身后,一邊聽兒子說一邊點頭,嘴里還說著,“對,對,就是這樣”
顧平安皺眉“黑胡子是綽號,他大名叫什么在哪兒工作”
方啟無奈地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知道房主叫他黑胡子,他也確實長得黑,臉上還都是胡子。”
發現他們是警察后,方德一句話不說,只在那里對對對,方啟倒是有問必答,說得還合情合理。
摔斷了腿不想去醫院,是人家的自由,總不能硬把紗布拆開看看他有沒有摔斷腿吧,沒去拿鐵盒子是因為他腿摔斷了,一直在養傷。
脫口而出的黑胡子是要來搶房子的人,他們害怕被趕出去,這才小心翼翼。
“方啟,你說沒錢去醫院,可你爸給你買這么多東西,你要真缺錢,為什么不讓你爸去拿你的存錢罐”
“我”方啟回頭看了眼方德,“我怕我爸拿我的錢去買酒喝,所以不敢說,沒想到子豪居然報了警,其實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去那兒存錢了,只偶爾過去跟他碰個面,我還以為他不會找我。”
說完他又特別有禮貌特別懂事地說“警察叔叔警察阿姨,你們不要擔心,等會我就叫我爸去子豪家報個平安,太麻煩你們了。”
好像一切都是他們自作多情,人家一點事都沒有,但顧平安還是不肯放棄“方德,你不是丟了工作嗎現在以什么為生我看你花錢很大方,賺得不少吧,怎么還經常搶孩子的錢去買酒喝”
方德張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又忍住,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兒子那里瞟。
方啟就像他的代言人一樣“我爸也不是整天醉醺醺,他會修車,經常去大公路那些貨車停靠點等著,有什么毛病就幫著處理了,還給人家洗車補水。他以前搶過我的錢,不過這半年他也能賺到錢了,而且酒癮也沒那么重了,就再沒搶過,我把錢藏在樹洞里就是想多攢點。”
鄒卓聽著他平鋪直敘的話,忍不住說“你搶著說話,是怕你爸說露餡嗎小子,別管我們是以什么身份來的,都是來幫你的,有什么難處你就說,當著警察的面,還怕什么黑胡子白胡子那又不是黑白無常”
方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警察叔叔你真會開玩笑,可我們家真沒事啊,難不成為了滿足你們的要求,硬讓我們編出點事來嗎”
鄒卓皺眉,年紀這么小的滾刀肉可不多見。
顧平安昨天還覺得金子豪是典型的問題少年,哪想到他朋友比他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