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就干這行,被抓到還振振有詞,甚至想讓自己父親頂包,這孩子本就是變態。”
“這又是一個讓人覺得奇怪的點,他既然已經決定讓他爸頂包了,那被發現了為什么不說呢方德一直不肯開口,是方啟先招了,他才說了他以為的實情。如果方啟說這全都是方德指使他的,你說方德會不會認下來”
“肯定會他覺得是自己害了方啟,對兒子很內疚,哪怕判死刑,估計他也敢認。”
“所以啊,既然已經找好了替罪羊,為什么沒有安排好哪怕沒時間提前安排,就他那心理素質,被咱們審的時候直接推到方德身上,很難嗎哪怕其他人把他招出來,只要他說他是被父親指使的,他就是從犯,再加上年紀小,在少管所也待不了兩月。”
這么一分析,鄒卓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道“可能他太成熟,大家都把他當大人,都忘了他才十六歲,可能想不了那么周全,反應也沒那么快。”
“好吧,也有這種可能性。”
兩人一邊討論一邊把飯吃了,鄒卓說他守夜,顧平安想回去看看掃黃大隊那邊還有沒有進展,就先回了市局。
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她騎車到市局門口就聽見有人喊她“姐這邊”
顧平安停下車,循聲望去,居然是金子豪,“這么晚了,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金子豪獻媚地朝她笑笑“姐,我來找你啊,你們找到方啟沒有我等了一天了,也沒個消息,我去筒子樓,他家也沒人。”
“不用找了,方啟在醫院,他惹的事比你嚴重多了,你管不了。”
金子豪嚇了一跳“他能惹什么事是被他爸打殘了嗎還是他反抗了這也不是他的錯啊。”
顧平安有些為難,想跟金子豪直說吧,可這位比方啟單純多了,跟他說了會不會讓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他跟混社會的有矛盾,為了搶生意,互相算計,總之案子很大很麻煩。但跟你沒半點關系,好好回去上課,我想那么大的學校總能找到個性子相合的好朋友吧。”
金子豪嚇傻了,“你是說你們要把他抓起來他到底犯什么事了姐姐,你心最好了,能不能也放他一馬”
顧平安其實知道自己不說,遲早也會露出風聲,想了想,干脆把他帶進值班室“你跟方啟真是好朋友”
“當然了,從小就是我們還在關帝廟拜過把子,我們這叫異姓兄弟。”金子豪說得十分自信。
顧平安沒打擊他這份自信,只問道“那這半年,你沒覺出他有什么變化嗎”
金子豪皺眉“我們雖然在一個學校,但不是一個班,而且他要照顧他爸,還要去打零工,也就周六日能約一下。這半年他確實不怎么去我們的秘密基地了,但我約他還是會去的,可他一個月都沒去上課,我就急了。”
顧平安再次發現自己遺漏的線索,金子豪說一個月沒見方啟,可方啟的腿傷才幾天,黑胡子也才放出來沒幾天。
“你具體是從什么時候發現他不見了,又是哪一天去找過他老師和他爸好好想想,把具體日期說出來。”
金子豪為難起來,掰著手指頭半天也算不清楚,“我們就記禮拜幾,反正也不管陰歷也不管陽歷大概是上上周二吧,反正頭一天升過旗,我去方啟班里找他,他老師說他生病了,他爸給他請了假。然后我又去他家,他爸跟我說他轉學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后來再沒見過他,他不上學了,也再沒去過關帝廟。我實在擔心,又去問他爸,他爸很兇,拿臉盆子扔我,還說別管小啟去哪兒了,都不關我的事,再來找他,就打死我”
金子豪縮著肩膀,“當時他滿身酒味,瞪著眼睛,兇神惡煞的,我就覺得他肯定是失手把小啟給殺了。可我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就沒再找過小啟。后來你讓我還錢嘛,我就打開小啟的盒子看了看,錢都在,我就又開始擔心起來了。”